“啪!”
一声极其清脆爆裂的响声在巷子里回荡。那混混的半边脸瞬间塌陷下去,眉骨处皮肤撕裂,鲜血立刻涌出,连带着眼窝都迅速充血肿胀起来,他惨嚎一声,捂着脸踉跄倒退。
几乎在挥出耳光的同一瞬间,路明非的左手,精准地扣住了对方因吃痛而松懈的手腕,稍一发力便夺下了那柄弹簧刀。他没有丝毫停顿,手腕一抖,夺来的刀化作一道寒光,疾射向正从侧后方扑来的另一人!
“噗嗤!”
利刃精准地刺穿了那人持刀的手掌,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的砖墙上。剧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剩余的最后一人彻底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变故,以及同伴凄惨的下场,脸上血色尽失,握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路明非缓缓站直身体,甩了甩沾到些许血迹的手,冷漠地看向最后一个站立着的人。
路明非一步步逼近那个握着弹簧刀、眼神惊惶的混混,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嘴角却挂着一丝近乎温柔的弧度。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空无一物,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
“别害怕嘛……你看,我连武器都没有。”他甚至微微侧身,将右肋暴露在对方面前,手指虚点向自己身体的一个位置,“来往这儿刺——这里是人的胆囊,最要命的地方之一。”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讲解解剖课,却带着冰冷的诱惑:
“这地方寸血寸金,而且没有任何肋骨保护。刀尖从这里斜着进去,神仙难救。”他目光扫过地上呻吟的另外三人,轻声补充道,“你不想替你的兄弟们报仇吗?”
最后那个小混混看着路明非一步步逼近,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一样缠住了心脏。他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缩,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砖墙,退无可退。绝望中,他猛地伸手,一把箍住旁边那个早已吓傻的白裙女孩的脖子,另一只手中的弹簧刀颤抖着抵上她纤细的脖颈,色厉内荏地嘶吼:“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杀了她!”
路明非看着这垂死挣扎的一幕,竟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抬起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将被雨水打湿、垂在额前的刘海向后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笑得肩膀微颤,甚至仰头望向灰蒙蒙的、不断洒落雨丝的天空,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你……”他笑够了,才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在混混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令人胆寒的弧度,“拿一个陌生人来威胁我?”他像是忍不住又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是不是……有点想得太多了?”
话音未落,他再次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继续靠近,笑容愈发张扬肆意,仿佛眼前不是利刃挟持的危险场面,而是一场无聊透顶、即将收尾的游戏。
那混混被这完全不合常理的反应和步步紧逼的压力彻底摧垮了心理防线,极度的恐惧瞬间转化为鱼死网破的疯狂!他心一横,眼中凶光毕露,握着刀的手猛地用力朝女孩的脖颈刺了下去!
然而,刀尖仅仅刺入皮肤表层,渗出一点血珠,便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一只冰冷如铁钳的手,已悄无声息地攥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剧痛传来,混混感觉自己的腕骨仿佛要被捏碎,手指一松,弹簧刀“当啷”一声掉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直到这时,路明非才将惊魂未定的女孩拉到自己身后。同时,他捏着混混手腕的那只手猛然发力,将其狠狠地掼在旁边的砖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想杀人?”路明非凑近了些,脸上依旧带着笑,声音却冷得像是能冻结周围的雨丝,“你知道人的脖子被刺穿之后,是什么感觉吗?”他并不需要回答,双手已然抬起,闪电般扼住了混混的咽喉,轻而易举地将对方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混混的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踹,脸因缺氧而迅速变成酱紫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挣扎声。
直到对方的挣扎几乎要彻底停下的时候,路明非才松开手指,任由那个因极度缺氧而濒临昏迷的混混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干呕。然而,并没有结束。
路明非俯身,一把揪住混混的头发,将他半提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拽着他的脑袋,朝着坚硬的青石地面狠狠撞去!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雨巷中回荡,每一次都带着令人牙酸的实感。直到脚下的青石板甚至出现了细微的龟裂痕迹,路明非才像丢弃一件垃圾般,随手将那个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满脸是血的家伙甩向墙角,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直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现场。脚尖看似随意地一点,将掉落在地的那柄弹簧刀轻巧地挑起,下一刻,刀身化作一道寒光,精准地射向不远处那个正捂着脸哀嚎、被他之前一耳光扇裂眉骨的混混——
“噗嗤!”
短刀凌厉地刺穿了他原本窝刀的那只手掌,巨大的力道带着他的手狠狠撞在背后的砖墙上,将他直接钉在了原地。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了雨夜的寂静。
路明非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雨水顺着他冷峻的侧脸滑落,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暴行与他无关。他转身,望向那个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白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