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闻言又惊又怒,低喝道:“不可能,即便是父皇想要这么做,满朝的文武大臣也不会同意的!你莫不是怕赵栩归来跟你秋后算账,故意挑拨朕与七弟之间的关系吧?”
冯獬无语道:“皇上,臣是您的近臣宠臣啊,您稳坐龙椅宝座,臣才能顺风顺水,春风得意啊,您要是真的被太上皇架空了甚至行废立之事,那臣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啊,还有谁比臣更盼望着您千秋万代呢?”
赵桓腮帮子上的肉不断地抽动着,很明显,冯獬的话触动了赵桓的心思,如今自己这个便宜兄弟一战成名啊,连铁浮屠跟拐子马都被他给破了,可以说这是连辽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只怕日后他在军中的威望将会一日高过一日啊,在军中,向来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军功大,谁就是老大啊。
如果父皇真的跟老七联手起来,自己可是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那你说,怎么办?”
赵桓沉声道,“要不然,朕以杀害国师与枢相的罪名,将其下狱问罪?”
冯獬摇头道:“皇上,如果是他击败女真鞑子之前,您想要将其下狱治罪,朝堂上没有人阻拦您,现在不一样了,他一战击溃金军,将鞑子赶回到长垣,你若是还想将其治罪,只怕朝堂上下没人会服气啊,甚至太上皇那一关都过不了!”
“那你说,朕到底要怎么办?”
赵桓没好气道。
冯獬阴声道:“皇上,将七殿下置于死地,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咱们可以限制他的权力啊,臣以为必要的封赏还是需要的,无论如何这个时候都要对他进行拉拢,以免他真的被太上皇拉拢过去,同时安定朝堂,但是绝对不能给他军权,否则,一旦他得了军权,联合太上皇,那可就麻烦了!”
赵桓不满道:“封赏?怎么封赏?真的给他封王?一旦封王,那他的地位就会急速上升,到时候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我们可是更加难以节制了!”
冯獬陪笑道:“既然不能给他封王,那就得动动脑筋了,不过,不能由皇上出面,您来给恩典,唱红脸;臣来做这个白脸,出面谏言,反正罪名是现成的,只要咬住杀死国师跟何栗二人的罪名不放,太上皇也无可奈何……”
“只是,这在群臣之中,只怕也行不通吧?更何况还有父皇呢……”
赵桓迟疑道。
冯獬答道:“皇上,毕竟七殿下杀死国师与枢相是真的吧?其二,七殿下派出精锐步骑将方圆一百多里的黄牛全部抢掠一空;其三纵兵劫掠伤人性命,这同样是死罪!三罪归一,便是将功折罪,都是便宜他了!您派特使亲自前往城门迎接七殿下入城,臣下去联络御史言官,准备弹劾奏章,罪证俱在,我们又不是要杀七殿下,如果能够不封赏,不给兵权,自然是好的,退而求其次,也要拿掉他手中的兵权!”
“好,好!”
赵桓转忧为喜,笑道:“冯獬,你不愧是朕的智囊啊,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朕得不到的,父皇也休想得到他,朕想要得到的,父皇他也休想抢走!!传旨,着太宰李邦彦、门下侍郎白时中代朕前往宣化门迎接安阳郡公归朝,着安阳郡公与磁州知府宗泽率领众将觐见!”
宣化门外,一万余禁军将士刚刚经历过生死大战,虽然军容不整,但是一场大胜,让禁军将士的士气确实达到了顶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上空。
赵旭与宗泽站立在最前面,一旁的一辆马车上停放着都指挥使王禀与王荀的尸首。
宣化门吱吱呀呀的被城中的禁军推开,李邦彦与白时中率领着一众官员从城中走了出来。
“臣太宰李邦彦(臣门下侍郎白时中)奉旨迎接七殿下得胜归来,殿下勇略无双,运筹帷幄,击败北寇,可喜可贺!”
李邦彦与白时中向着赵旭深施一礼,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