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获得无上传承(1 / 2)

窗外的雨下得没完没了,敲打着廉价旅馆的玻璃窗,汇成一道道污浊的水痕。

屋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烟味,混杂着隔壁房间劣质泡面的调料包气味。

张一凡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

手机屏幕亮着,幽暗的光打在他胡子拉碴、写满疲惫的脸上。

屏幕上是银行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提醒,余额:103.27元。

“下周一办手续,别忘了。儿子抚养权的事,你没稳定工作和收入,法院会怎么判,你心里有数。”

酒精让胃里烧灼得厉害,却烧不暖心里的冰凉。三十五岁生日,一份他妈的“大礼包”。他咧开嘴想笑,却只发出一点干涩嘶哑的嗬气声。

农村娃拼命读书,考出来,留在这省城。曾经也以为能搏个前程,见过凌晨四点的繁华,也挤过能让人双脚离地的一号线。干过销售,跑过业务,送过快递,最后一份工是在个不上不下的公司里当项目协调,听起来像那么回事,挣得却只够在这城市边缘勉强糊口。

刘倩是城里姑娘,当初嫁给他,也是图他老实肯干有潜力。

潜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边,笑了。

这词儿现在听起来真讽刺。十年婚姻,磨没了感情,磨光了积蓄,最后磨成了一地鸡毛和这张催命符一样的离婚协议。

又是一阵烦恶涌上心头,他抓起桌上最后半瓶最便宜的啤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这破房间他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雨夜的城市角落,霓虹灯在水洼里投下破碎迷离的光影。行人匆匆,没人多看这个淋得透湿、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一眼。

他沿着湿滑的街沿漫无目的地走,像一抹被这座城市排泄出来的孤魂。

突然,一辆黄色的电瓶车从巷口猛地拐出,速度快得惊人。一个中年大汉一手把着车把,一手捏着烟,嘴里念叨:“操!又撞啥玩意儿了!”

“砰!”

一声闷响。车头堪堪擦过张一凡的身体,巨大的惯性还是把他带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手肘和掌心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猛地擦过,一阵火辣辣的疼。

“妈的!没长眼啊!”

中年大汉脚垫在地上,停下车,回头骂了一句,看到地上的人似乎没大事,又把烟叼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真他妈倒霉……”旋即拧动电门,迅速消失在雨幕里。

张一凡瘫坐在冰冷的积水里,雨水糊住了眼睛。狼狈,无尽的狼狈。看向撞倒他的安尔达,只有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影子。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借着一旁便利店透出的微光,他看见左手掌心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混着雨水不断渗出。

滴答。

一滴殷红的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胸前那枚一直贴身戴着的吊坠上。

那吊坠是个灰扑扑、材质不明的石像,雕刻得极为粗糙丑陋,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是他儿时爷爷给他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玩意儿,能保平安。

他这些年颠沛流离,值钱的东西当的当卖的卖,唯有这丑东西,也没人要,就一直留着,算是个念想。

就在血滴落在石像上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石像仿佛活了过来,表面闪过一丝极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幽光。一股灼烫至极的热流猛地从胸口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呃嗯——!”

张一凡闷哼一声,感觉像是有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他的心口!那灼热感并非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疯狂地朝着他体内钻去!

酒精带来的晕眩瞬间被这股霸道的力量撕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魂都被撑裂的剧痛和膨胀感!

无数混乱的光影、扭曲的符号、晦涩难明的低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他的脑海!

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失去意识,重重地倒回水洼之中。

雨,依旧冰冷地下着。

冲刷着他苍白的脸,冲刷着他身上廉价的外套,也冲刷着他掌心那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