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澈抬手轻拍她的背安抚,语气却十分坚定:“太医再三叮嘱,前三个月万不能行房。你本就胎位不稳,先前已受了诸多苦楚,我断不能再让你冒半分风险。”
“那你还是去软榻上睡吧,省的折磨自己。”萧宁斟酌着提议。
“别动。”李景澈收紧手臂,“快睡,我保证明日一早就好。”
……
翌日天刚破晓,萧宁便醒了,忙不迭探向李景澈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竟真的退了!
李景澈睡眼惺忪地望着她满是关切的眉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含糊:“今日休沐,想再赖会床。”
萧宁轻轻枕着他的胳膊,仍不放心:“烧是退了,可有哪里还不舒服?”
男人沉默片刻,执起她的手往自己小腹处按去,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只有这里难受。”
萧宁一滞,想起从前在话本中看过的描述,倒也未曾太过诧异。
只是半个时辰后,她揉着酸软的胳膊,没好气地瞪了李景澈一眼,赌气般背过身去,重新裹紧被褥补眠。
李景澈餍足地望着她气鼓鼓的背影,唇边漾开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宁宁再睡会儿,我去收拾一下。”
萧宁闷声道:“讨厌。”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她从前只在话本里见说“手酸”,今日才真切体会到,何止是酸,简直像是要废了一般。看来往后这几个月,当真要少招惹他才是。
待萧宁再次醒来时,小翠正守在床边伺候。
刚梳好发髻,秋香便进来禀报:“小姐,顾洛公子到了。
萧宁吩咐秋香暂时将顾洛安排在长乐殿的偏殿,并先带着他熟悉一下东宫。
小翠一边为她更衣,一边说:“殿下本来一直守着您,刚刚听说北燕的靖王来访,这才不得不离去。”
萧宁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想到二哥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用完早膳之后,海棠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禀报给萧宁。
“主子,昨夜原户部尚书陈增国,在牢中自缢了。”
萧宁手中的茶盏一顿,断然道:“自缢?绝无可能。朝阳公主远嫁和亲,陈贵妃在宫中哭晕数次,陛下为安抚于她,已亲口许诺免陈增国一死。他尚盼着出狱团聚,怎会自寻短见?”
海棠点头附和:“属下也觉得可疑,此事倒像是太子殿下的手笔,想来是为报复陈贵妃前日对您的算计。除此之外,太子殿下还将三皇子府在民间私放印子钱的罪证,递到了陛下跟前,听说陈贵妃得知后,当场便气晕过去了。”
“这一切,竟都是他做的?”
萧宁抬眸看向海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待得到海棠肯定的点头后,她的眼底先是掠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染上几分厉色,轻声道:“传令宫中眼线,按原定计划,启动下一步。”
海棠领命退下不久,李景澈便从前厅回来了。
他进门二话不说,便将萧宁紧紧拥入怀中,似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好半晌才平复下翻涌的情绪,拉着她的手细细询问:“宁宁今日胃口如何?晨间可有孕吐?”
萧宁简单说了自己的状况,便听李景澈又道:“方才北燕靖王到访,他提及你与他的妹妹长乐公主容貌极为相似,欲请你暂代长乐公主之身,照料北燕前皇太孙一段时日。”
他紧盯着萧宁骤然亮起的眼眸,心中早已了然。
这一刻,他心中的激动,竟比萧宁还要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