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帝墨眉紧蹙,当即示意吴公公飞奔着前往太医院。
文武百官纷纷驻足,交头接耳之声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爹爹...女儿好渴...萧宁话音未落,便如断翅的蝴蝶般昏厥过去。
萧宁有气无力地说完,两眼一闭立即晕倒在太傅怀中。
宁儿!宁儿!
太傅的呼唤声中,小翠跌跌撞撞地跑来。
一见主子昏迷不醒,她顿时泪如雨下:小姐!您醒醒啊小姐!
此刻的沈太傅已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深知此刻必须让小翠当众说明真相,方能还女儿一个公道。于是他强忍着心痛,沉声道:“小翠,莫要啼哭。快将事情原委道来。”
小翠抬起泪眼望向沈太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声音颤抖着,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老爷,是太后娘娘……她不仅将小姐禁足在东宫,还命小姐在烈日下跪晒两个时辰。小姐身子本就虚弱,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太后嫌弃小姐经营铺子,抛头露面,有损皇家威仪。可小姐起早贪黑,不辞辛苦挣得银子全部用来救助城南的难民,还不够,连自己的嫁妆都贴补进去。每日光难民的开销就要两三万两,短短几日就已花费十多万两。”
小翠说到这里,突然转向四周的官员,泪流满面地质问:“皇上,各位大人评评理,若小姐不整日奔波,又哪来的银钱去救助灾民?太后为了给东宫的祁姑娘出气,就这般刁难我家主子,可我们主子究竟做错了什么……”
长庆帝脸色阴沉,围观的官员们听后无不唏嘘感叹。一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一边是处境艰难的太子妃,终究是皇家家务事。他们虽同情太傅一家,却也不好插手其中。
当萧宁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竟回到了沈府未出阁时的闺房。
这熟悉而温馨的地方让她一时恍惚,她能借尸还魂一次,为何就不能再次重生,回到元夕夜之前,去阻止那场无法挽回的生离死别。
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在房中流转,只见已有身孕的沈夫人正红着眼眶守在床前,关切地问道:宁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娘,我怎么回来了?”萧宁撑起身子,除了腹中饥饿,倒也没有其他不适。
你父亲心疼你,直接把你接回来了。你这孩子,都被祁家欺负成这样了,怎么也不派人回来告诉娘亲一声。都怪娘整日在府中养胎,竟忘了打探你的消息。你这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沈夫人边说边温柔地为女儿整理额前的碎发,说着说着,心疼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再次感受着和久违的母爱,萧宁心头莫名一酸。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轻为沈母拭去泪痕,柔声安慰道:娘亲别担心,女儿没有您想的那么凄惨。女儿自有保全之法,今日不过是使了个苦肉计,好摆脱太后的刁难。如今正好,既然回来了,女儿想在府中多住些时日,不知爹娘可愿收留女儿。
既然继承了这副身躯,她就要替原主好好孝敬双亲。虽然太傅有时因沈楚楚的事有些糊涂,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个称职的父亲和丈夫。
沈夫人佯装生气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你这是哪门子的苦肉计,未和敌人正面交锋,先自伤一千。我和你父亲已经商量好了,哪怕散尽家财,也要让你与太子和离。娘养你们父女一辈子,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