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揉捏着被太子压的又酸又疼的肩膀,拒绝道:“下次吧,今日天色已晚,殿下忙了一日,接下来好好休息。而臣女出来一日,母亲应是着急了。”
她知道太子需要时间和空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所谓的带她去醉香楼只是客气。
“也好,圣旨该到沈府了,让北枫护送你回去。”
萧宁应下,告辞转身离去。
太子眸光深邃又复杂地望着远去的芊芊倩影,不停地问自己:“这般善解人意,是沈宁吗?她已经来了吗?还是要等许久……”
终究没人给出答案,形单影只的他收回目光,将视线定格在手中的雪花酥上,面上的哀泣之色再次席卷而来,带走了他的伪装。
他魂不守舍地自言自语道:“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萧宁出府的途中迎面恰巧遇到了匆忙入东宫的陆宴。
一如既往地面色冷峻,不苟言笑。
她还记得上午二人在宫里刀剑相向的场景,难道这么快就和好了?
压下心中的疑惑,萧宁面无表情地福了福道:“陆世子。”
见到出现在此的萧宁,陆宴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他没有立场多问,只回了一礼,道:“沈大姑娘。”
为了避嫌,二人皆没有驻足的打算,只是错身之际,陆宴突然出声:“沈大姑娘,在桃林是否捡到一个荷包?那是亡妻留给我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亡妻”二字让萧宁心如刀绞,她差点忘了她曾是那位亡妻。
只是她为何身亡,陆宴他还记得吗?
萧宁掐了掐掌心,稳稳心神,漠然道:“未曾”,然后毫不留恋,径直离去。
只是走了两步,她突然想到太子刚刚的状态,于是顿住脚步,并未回头地好心劝解:“殿下现在心情欠佳,若世子的事情不着急,不如换个时间再来。”
说完也不管陆宴是否听劝,迈着步子继续离开。
丝毫没注意身后之人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萧宁在想,明明李景澈是皇后所出,可他好像十分在意静安堂的人。
静安堂明明在宫里,不论李景澈还是陈姑姑她们好像对对方丝毫不了解。
她们为何不自己去看个究竟?反而通过她知晓对方的近况。
这中间到底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带着满腹的疑问萧宁回到了太傅府,因她又饥又饿,让侍女去向太傅夫妇传个话,自己先饱餐一顿,晚上再去向二老请安,顺便打探太子和静安堂的关系。
刚在自己的院中用好晚膳,太傅身边的小厮就来请萧宁去前厅迎接圣旨。
萧宁到达前厅时,太傅夫妇和沈楚楚早已等候在那。
宣纸的太监是长庆帝身边的吴公公,随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两箱御赐的金银珠宝。
萧宁猜到赏赐是对今日三皇子和朝阳闯祸的补偿。
见人数到齐,吴公公尖着嗓音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太傅沈其良之女沈宁,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太子李景澈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沈宁待遇闺中,与太子可谓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沈宁许配太子为太子妃。两个月后择吉日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早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萧宁平静的接了圣旨。
接下来是封沈楚楚为三皇子平妃的圣旨,她虽然极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接下圣旨。
太傅夫妇心中不满,但也已经接受了二女嫁入皇家这个事实,面上并无不虞之色。
“恭喜太傅,夫人即将成为皇家国戚,大小姐是今日的太子妃,也是未来的一国之母。”
沈夫人向身边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不动声色地将一个鼓鼓的荷包塞到吴公公的手里。
吴公公攥着沉甸甸的荷包,心中顺畅极了。
他知太傅府富庶,沈夫人向来出手大方,只是苦于没有关于沈府的差事。
今日难的碰上,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动拦下这趟差事,一则向太傅和未来的太子妃示好,二是为了多拿点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