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语噎一瞬，随后又举着茶杯小口小口啜饮。
陈夫子又续满杯。
萨尔瓦多继续喝。
......
“那个，”萨尔瓦多尴尬地小声道：“不好意思，夫子，我想我不能再喝了......”
陈夫子：.......
忽地，大地剧烈地晃动起来，茶水晃动，洒在矮桌上，萨尔瓦多与陈夫子几乎是同时望向东海沿岸的方向。
神话生物的气息......
一道雷电光柱在马车前落下，当光柱褪去，一位神明直直悬空立于马车前，他的目光落在马车上，缓缓开口道：“把湿婆的禁物交出来。”
印度神系，雷雨之神因陀罗。
萨尔瓦多垂着眸，将品茗杯放在指尖转了起来，转头看向陈夫子，“夫子，您的心境里似乎也不太安全了......”他的声音微微停顿，“可这小小的沧南，为什么会引来如此恐怖的灾难？”
陈夫子对着车厢外的书童喊了声“快走”，书童立刻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因陀罗见陈夫子这般，冷哼一声，召着一道雷霆劈向马车，在雷霆即将劈到的瞬间，一道光芒从车厢上绽放，挡住的这道雷击，驾车的书童面色发白，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见陈夫子没回答，萨尔瓦多又问道：“祂为何要您交湿婆的禁物？那是什么？”
“是【湿婆怨】。”陈夫子叹了口气，“这一次叶梵让路无为带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萨尔瓦多蹙眉，浅绿色的眸子浮现着疑惑。
“可我能做什么？”
陈夫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守夜人，很少会知道十年前的那一场神战......”他看向萨尔瓦多，“要不要猜一猜那场神战因何而起？”
萨尔瓦多斟酌道：“因为【湿婆怨】？”
“是，也不全是。”陈夫子摇摇头，“十年前，希腊神王宙斯窥探世间命运，预言将有一位空前强大的渎神者即将出世，并且准确计算出他在大夏的沧南市。
为了尽早的抹杀他的存在，宙斯便派出大地之母盖亚联合北欧部分邪神进攻大夏边境。
沧南市只是一个离边境较远的小城市，在人类五位最强者的联手下他们无法闯入，所以他们动用了【湿婆怨】......”
萨尔瓦多一顿，转头看向车窗外,眸光带着不可置信，“您是说...他们用【湿婆怨】抹杀了一个城市......？”
“是啊...”陈夫子幽幽叹气，“为了杀死一个尚未出世的渎神者，他们不惜抹杀掉一座城市......什么都没有留下......”
“祂们不是神明吗？为什么...不可理喻......”萨尔瓦多张了张嘴，“不对——可是...可是......”
“你是想问，这座城市为何现在还存在吗？”陈夫子缓缓闭上眼，摇了摇头，“是因为林七夜。”
听到这个名字，萨尔瓦多的神情晦涩难懂。
“没人知道七岁的他是如何逃离【湿婆怨】的，后来，我们在那座矮旧的老房子里找到了三件神器的碎片，还有一个水晶质地的莫比乌斯环，和一朵不会腐坏的...三叶草。”
萨尔瓦多猛地瞪大眼睛，嗓音尖锐到近乎失声，“什么——？”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少年抿抿唇，重新低下头，“抱歉。”
陈夫子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他继续说道：
“神明编号003的天使之王米迦勒在虚无的城市中选择了林七夜成为他的代理人，祂将极为庞大的神力给予林七夜，而后，沧南市便被【凡尘神域】笼罩了......简而言之，现在的整座沧南市都是因为林七夜的存在而存在的，可这样的状态只能维持十年——
但这是一个‘奇迹’......”
“那么我能做什么？”萨尔瓦多轻声问道：“我该做什么？”
“高层他们希望你能在这场‘奇迹’消散时，保下136小队的队长，陈牧野的性命......”
“队长？！”萨尔瓦多猛地瞪大眼，“队长他不是沧南人啊！为什么...”
“但【湿婆怨】抹杀沧南的时候，他在沧南。”陈夫子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前段时间展现出来的能力，所以高层希望你能保住陈牧野的性命，让守夜人我们的损失最小化。”
少年不说话了，紧紧抿着唇，陈夫子就坐在对面，喝着茶。
良久，他听到少年幽幽地声音传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