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点点头,接过于轩手里的木棒。他力气大,搅拌得又快又匀,铁锅里的液体很快泛起细小的泡沫,颜色从淡黄色变成了乳白色。可没搅多久,他就额头冒汗,胳膊也开始发抖:“头儿,这活儿比劈柴还累!俺胳膊都酸了!”
“换俺来!”耗子放下手里的活,抢过木棒继续搅拌。他力气小,搅得慢,泡沫渐渐少了些,于轩赶紧指导:“快点,别停!一停就会分层,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耗子咬着牙加快速度,脸憋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滴进铁锅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三人轮流上阵,从清晨搅到正午,太阳升到头顶时,铁锅里的液体终于变得粘稠——用木棒挑起,能拉出细细的丝,滴落在锅里会形成一个小堆,不会立刻散开。“成了!”于轩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快把薄荷碎撒进去,搅拌均匀!”
耗子赶紧把切碎的薄荷叶撒进锅里,老铁忍着胳膊酸,快速搅拌了几下。薄荷的清香混着油脂的味道,终于压过了之前的涩味,飘满了小院。于轩站起身,指挥着两人把皂液倒进提前准备好的木模子里——这些木模是老铁昨天用边角料做的,有方形、圆形,还有个歪歪扭扭的锤子形状,老铁说要留着自己用。
皂液需要在阴凉处凝固三天。这三天里,老铁每天都要去看五六遍,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摸一摸木模子,嘴里念叨着:“咋还没好啊?俺都等不及想洗澡了!”耗子也没闲着,他去营里打听了下,发现士兵们对皂角的抱怨不少,有的说用了皮肤痒,有的说洗不干净衣服,心里暗暗盘算着:这肥皂要是真好用,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终于到了脱模的日子。清晨的露水还沾在木模上,于轩小心翼翼地把第一个方形木模拆开——一块暗黄色的肥皂掉在手里,表面坑坑洼洼,还带着几个细小的气泡,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薄荷香,却也夹杂着点油腥味。
“这……这就是肥皂?”老铁凑过来,伸手捏了捏,硬邦邦的,像块土疙瘩,“能好用吗?俺咋瞅着还不如皂角好看?”
于轩也没底,他打来一盆温水,把肥皂放进水里泡了泡,然后拿起块脏布擦了擦——没想到刚搓了几下,就冒出不少细腻的泡沫,布上的油污很快就被洗掉了,水虽然有点浑浊,却比用皂角洗得干净多了。
“真好用!”于轩眼睛一亮,赶紧让老铁试试。老铁把满是油污的手放进盆里,用肥皂搓了搓,泡沫立刻裹住了油污,冲干净后,手上不仅没有皂角的涩味,还带着点薄荷的清凉,他兴奋地举起手:“头儿!真的好用!比皂角强十倍!俺以后洗澡就用它了!”
耗子也凑过来试了试,洗完手后,他盯着肥皂看了半天,突然说:“头儿,这肥皂要是卖给营里的弟兄,肯定能赚钱!市面上的胰子要二十文一块,还不好用,咱们这肥皂卖五文一块,便宜又好用,弟兄们肯定抢着买!”
于轩点点头,心里也盘算了起来——一块肥皂成本大概两文钱,卖五文,一块能赚三文,要是每月卖五百块,就能赚一千五百文,够给营里弟兄们改善两顿伙食了。他让耗子把肥皂切成小块,用油纸包好,先给瘸叔、老铁各分了几块,剩下的让耗子带去营里试试水。
耗子抱着肥皂刚到营里,就被士兵们围了起来。“耗子,这是啥?”一个士兵指着肥皂问,“咋看着像块土疙瘩?”
“这是肥皂,头儿做的,比皂角好用多了!”耗子拿起一块肥皂,当场演示起来——他找了块脏布,用肥皂搓出泡沫,很快就把布洗干净了,“五文一块,比胰子便宜,谁要?”
士兵们一看真好用,立刻围上来抢购。“给俺来一块!俺早就不想用皂角了!”“俺要两块!一块洗澡,一块洗衣服!”没一会儿,五十块肥皂就卖光了,耗子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铜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晚上回到小院,耗子把铜钱放在桌上,哗啦啦的响声格外悦耳:“头儿,都卖光了!弟兄们都说好用,还问咱们啥时候再做!”他顿了顿,又道,“俺还跟几个队正说了,要是他们能帮着宣传,就给他们按四文一块算,他们都答应了!”
于轩看着桌上的铜钱,心里也暖暖的。他拿起一块肥皂,闻了闻淡淡的薄荷香,突然觉得,从雇佣兵王到做肥皂的“小商贩”,虽然画风跑偏,却也挺踏实——这肥皂不仅能改善弟兄们的生活,还能赚点钱,甚至熬油脂剩下的油渣,“老黑”还能收,每次能加0.01的能量,积少成多,也是意外之喜。
老铁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那块锤子形状的肥皂,反复摩挲着,脸上满是满足:“头儿,俺明天就用它洗澡!洗完了,俺再去跟弟兄们显摆显摆!”
瘸叔也笑了,他拿起一块肥皂,对於轩说:“轩儿,你这脑子,真是没白长。以后要是做了新的,给隔壁王大娘送几块,她上次还送了咱们一筐青菜呢。”
于轩点点头,看着小院里的灯光,心里突然觉得格外踏实。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桌上的肥皂上,泛着柔和的光。他摸了摸腕间的“老黑”,心里默默想:老黑,你看,咱们不仅能捡破烂攒能量,还能做肥皂改善生活,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