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的?硅胶膜?高科技复制?还是……更匪夷所思的手段?
王业仁忽然想起地下标本室里,那个被暴力破坏的密封箱,以及技术员提到的“疑似动物组织”……
一个疯狂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脑海。
如果……
如果陈国栋偷走那个密封箱,不是为了里面的标本……
而是为了……把他自己,在他死后,装进去呢?!
一个肺癌晚期的老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复制门禁卡,策划偷窃,是不是就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不朽的、可以继续‘工作’的容器**?!比如,那种用来长期保存大型生物标本的、充满防腐液的密封箱?!
然后,某个“存在”,在他死后,利用了他的尸体……或者他尸体的某一部分……比如……他的双手……继续进行他那变态的“拼装”事业?!
所以才会有死人指纹!
所以刘秋贞才会念叨“拼合成功了”!
所以那本笔记本上,才会既有陈国栋的指纹,又有李蕊的记号!
陈国栋不只是策划者。
他hiself,就是最后一块被“拼装”的材料!
王业仁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向李锐。
李锐显然也想到了同样恐怖的可能性,他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死灰般的、近乎崩溃的铁青。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电话那头,下属还在继续汇报,声音带着绝望:“李队……我们还查到,陈国栋那间休息平房,在他死后因为医院扩建就被封存了,一直没拆也没人进去过……要不要现在立刻申请搜查令……”
“地址发我。”李锐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他猛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接收到一个定位信息。
李锐低头看着那个地址,眼神里所有的情绪——愤怒、痛苦、震惊、恐惧——最终全部沉淀为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的、绝对的毁灭意志。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卧室。
王业仁听到里面传来抽屉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以及某种金属部件冰冷的摩擦声。
几分钟后,李锐走了出来。
他已经脱掉了外套,换上了一件深色的战术背心。腰间,一把黑色的手枪被插在快速拔出的枪套里。而他的手里,拎着一把沉重冰冷的——
消防斧。
斧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凛冽的寒光。
他走到王业仁面前,停下。阴影将王业仁完全笼罩。
“业仁,”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结冰的湖面,“在这里等着。锁好门,谁敲也别开。”
“锐哥……你要去哪?”王业仁声音发抖,看着那柄斧头,心脏狂跳。
李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越过王业仁,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被尘封的、藏着最终答案和终极亵渎的平房。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轻微、却无比狰狞的弧度。
“我去……”
“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