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容便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我哥他……他因为这事早就心灰意冷了，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就怕戳他伤心事！纪同志，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先随便开点药试试？”
纪芍眉梢轻蹙，摇了摇头，“谢同志，看病治病必须尊重患者本人的意愿，更何况是这种私密的病症，没有经过详细诊断就用药，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见她态度坚决，谢容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安静站在纪芍身边，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年年。
小家伙容貌精致，尤其那挺翘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谢容心里莫名地感慨。
唉，要是他哥身体没问题，能有个孩子，估计也得是这么漂亮聪明的吧……
他这直勾勾打量的目光，立刻引起了年年的警惕。
年年立刻往前站了半步，下意识地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将妹妹画画稍稍挡在身后。
然后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充满防备地盯住谢容，仿佛在看一个意图不轨的坏人似的。
谢容被他这小狼崽般护食的眼神瞪得一愣，心里那点莫名的熟悉感更强了。
这眼神，这神态……
怎么越看越像他哥小时候不高兴那样？
要不是他哥确实不能生，也绝不可能跟哪个女人未婚先孕搞出孩子来，谢容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他哥流落在外的亲儿子了！
但很快谢容被自己这荒谬的念头逗笑了，赶紧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驱逐出去，随后对着年年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结果换来小家伙更警惕的注视。
谢容：“……”
……
三天后的清晨，是个难得的休息日。
纪芍起了个大早床，吃完造反后给画画擦了擦嘴，随后叮嘱着年年，“年年，妈妈今天要坐部队的车出去一趟，你和妹妹乖乖在家，不要跑远，好不好？”
比起以往，年年对纪芍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听到这话相当乖巧的点点头。
“嗯，我会看好妹妹的。”
纪芍看着两个孩子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尤其是年年那明显短了一截的裤脚，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上次她给年年买的新衣服，这孩子总是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衣柜里，只有偶尔才穿一次，大部分时间还是套着这些不合身的旧衣裳。
是不舍得，还是不喜欢？
她猜多半是前者，毕竟年年这孩子早熟得让人心疼。
如今她有了稳定的收入，绝对不能再苦了孩子们。
她摸了摸口袋里攒下的钱，心里盘算着得多给两个孩子添置几身新衣新鞋。
年年正在长个子，画画也需要几件鲜亮的小裙子，还要扯几块布给画画缝几个娃娃，小姑娘该有些像样的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