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之隙修复后的第三个百年,双生界域的银白巨树结出了一颗从未有过的“星核果”。
果实通体浑圆,表面流转着所有界域的本源光芒,核心处却包裹着一团混沌的灰雾——那是被星轨之隙残留的遗忘之力与新生信念反复淬炼的能量,既蕴含着毁灭的可能,也藏着升华的契机。星网的译仪反复解析,最终得出结论:这是星海的“信念熔炉”,唯有能在混沌中守住初心的生灵,才能将其锻造成新的星网核心,彻底根除遗忘之力的隐患。
石星落站在星核果前,指尖的螺旋印记与果实的光芒共振。百年间,她已从青涩的新任守护者成长为星界联盟的核心战力,鬓角虽未染霜,眼神却沉淀了与石念灵相似的坚定。她身后,站着各族最优秀的年轻守护者:能自由操控冰火能量的炎冰儿(冰火界域新生代)、能与暗物质完美融合的影(暗物质界域继承者)、能编织时光丝线的时(时空界域传人)……他们每个人的眉心,都跳动着与星核果同源的光芒。
“熔炉将在三日后开启。”木老的声音带着星网的共鸣,苍老的身影在巨树投影中若隐若现,“译仪预测,熔炉内会重现星海历史上所有‘信念崩塌’的瞬间,一旦被幻境吞噬,就会成为灰雾的养料。”
“也就是说,我们要再经历一次先辈们的绝望?”炎冰儿握紧拳头,掌心的冰火能量滋滋作响,“比如噬界者围城时的星网破碎?”
石星落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不止。还有轮回冲击时的界域失衡,星轨之隙的记忆剥离,甚至……那些被遗忘的、因猜忌而自相残杀的过往。熔炉要炼的,不是力量,是我们面对绝望时,是否还能说出‘共生’二字。”
三日后,星核果在银白巨树的顶端裂开,灰雾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所有守护者吞没。
石星落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界心裂缝前——不是双生界域的界心,而是当年源界入侵时,灵脉与混沌生灵相互厮杀的战场。她看到年轻时的陈长老举着灵脉长矛刺穿混沌幼崽的胸膛,看到混沌猎手用黑岩砸毁灵脉的药田,而她的父亲石磊,正跪在血泊中,手中的平衡阵盘寸寸碎裂。
“看到了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是被遗忘之力扭曲的石念灵虚影,“所谓共生,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一旦危机降临,本能的杀戮才是真相。”
虚影挥手间,无数惨死的生灵虚影扑来,他们的哀嚎中夹杂着尖锐的质问:“你守护的平衡,救得了谁?”“看看这些鲜血,这才是界域的本质!”
石星落的心脏像被巨锤砸中,剧痛让她几乎窒息。她确实见过猜忌引发的冲突,确实在星轨之隙中感受过遗忘的诱惑,甚至有那么一瞬,怀疑过共生是否真的能永恒。
“不……”她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意识清明,双色玉佩爆发出金翠光芒,将扑来的虚影震退,“先辈们不是没见过杀戮,他们是见过杀戮,才更明白共生的可贵!”
她抬手画出螺旋印记,将眼前的战场幻境撕开一道裂缝——裂缝的另一端,是石念灵燃烧本源时的背影,是小黑用共鸣之歌唤醒残魂的坚持,是无数生灵在绝望中依旧传递信念果的画面。
“杀戮是本能,守护是选择。”石星落的声音穿透幻境,“熔炉要我看的,从来不是绝望,是绝望中那点不肯熄灭的光!”
话音未落,周围的战场幻境如玻璃般碎裂。
与此同时,炎冰儿正陷在冰火界域的“分裂幻境”中。她看到熔岩壮汉与冰晶老者为争夺冰火泉的主导权,亲手引爆了界域核心,无数族人在能量风暴中哀嚎。“放弃吧,”扭曲的冰火虚影在她耳边蛊惑,“火与冰本就不能共存,强行融合只会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