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录了段模拟视频: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我是来做菜的,不是来搞笑的”,然后假装接到任务卡,一脸无奈地念出来:“请用三种方言报菜名。”接着切换成四川话、山东话、广东话各说一遍,虽然口音不太准,但自己看着都笑了。
他删掉重来三次,直到表情自然了些才保存。
正准备再试一次即兴问答环节,手机响了。是学校后勤处发的通知:宿舍下周要检修电路,四楼暂停供电半天,请提前做好安排。
他扫了一眼时间——刚好是录制前一天。
皱了下眉,回了个“收到”,然后继续练习。
另一边,王均正蹲在节目组仓库角落,手里拿着一串标签未拆的计时器,逐个检查电池仓。这是刚才从老员工那里领来的任务,说是明天彩排要用。他拆开其中一个,取出电池,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外形相同但电压略高的替代品,塞进去,重新装好。
这种小改动不会立刻出问题,但连续使用超过十分钟,屏幕就会闪屏,最终自动关机。
他轻轻吹了口气,把改好的计时器混进原箱,盖上盖子。
起身时,瞥见旁边架子上放着几套备用厨师服,标签上写着不同嘉宾的名字。他伸手摸了摸最上面那件,袖口绣着“陈宇默”三个字。
指尖顿了顿。
他没动衣服,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一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鞋带断了一根,用胶布缠着。刚才搬箱子的时候蹭了灰,显得更旧了。
他慢慢收回手,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翻开一页,上面画着简单的场地草图:入口、舞台、备餐区、设备间,还有两个红色箭头指向灶台位置。
他在灶台下方画了个叉,写下一行字:换气扇松动,易落灰。
合上本子,他走出去,顺手关灯。
夜里十点多,陈宇默终于关掉电脑。屋里黑下来,只有窗外路灯透进一点微光。他躺床上,闭眼回想今天练的几个桥段,总觉得哪里还不够活泛。
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给何晴发了条消息:“如果彩排时导演临时加环节,咱们要不要设个暗号?比如你说‘这菜咸了’,我就知道该接梗。”
刚按下发送,对面就回了过来:“可以啊,那你要是说‘火候过了’,我就故意呛到。”
他笑了下,回:“那你可别真咳,镜头一推特写,观众以为我炒糊了。”
“放心,我演技比你好。”
他又打了几个字,删掉,最后只回了个“嗯”。
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坐起来打开抽屉,翻出一把小剪刀。这是他平时用来剪食材包装的,刀尖有点钝了。他捏着刀柄,在掌心比划了一下,想着明天可能会用到的小工具,要不要提前准备一套带过去。
毕竟后台的东西,不一定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