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到一半的防御工事瞬间被炸毁大半,不少龙国士兵来不及躲闪,被埋在废墟之下,鲜血顺着碎石缝隙缓缓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秦岳趴在第一道防御工事后方的土坡上,眼睁睁看着身旁的战友被炮弹吞噬,眼底满是痛惜与愤怒,拳头死死攥着,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
他朝着身旁的士兵们大喊,声音因嘶吼而变得沙哑破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都稳住!别暴露自己,隐蔽好!炮弹炸完他们就会冲锋,等鬼子靠近到百米之内,听我命令再开火,不准浪费一颗子弹!”
龙国士兵们死死咬着牙,将悲愤压在心底,蜷缩在残破的工事缝隙里,双手紧紧握着步枪,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硝烟弥漫的战场。
炮弹还在不断落下,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眼神里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身后是家园,他们退无可退,只能死战到底。
十几分钟后,鬼子的炮火渐渐停歇,硝烟尚未散尽,山本武昌的命令再次传来:“冲锋!拿下龙国阵地,活捉陈峰!”
瞬间,密密麻麻的鬼子从坦克、装甲车后冲了出来,如同潮水般朝着龙国阵地扑来,他们嘴里喊着狂热的口号,手里的半自动步枪不断扫射,子弹如同雨点般落在龙国士兵的防御工事上,溅起一片尘土与火星。
坦克轰鸣着在前开路,履带碾过废墟与尸体,留下两道深深的印记,炮塔上的机枪疯狂扫射,将龙国士兵的隐蔽点一个个击穿。
“稳住!再等等!”秦岳死死盯着逼近的鬼子,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手指紧紧扣着扳机,掌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此刻不能急,一旦过早开火,就会暴露全部火力点,后续的防御将更加艰难。
鬼子越来越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他们脸上的狂热神情清晰可见,有的甚至已经举起了掷弹筒,对准了龙国士兵的隐蔽点。
秦岳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猛地站起身,嘶吼道:“开火!”
“砰砰砰!”
“轰隆隆!轰!”
瞬间,枪声、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龙国士兵们从防御工事后方探出身子,朝着鬼子猛烈射击。
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精准命中目标,鬼子纷纷中弹倒地,鲜血溅起数寸高。
手榴弹落在鬼子的人群中,炸开一朵朵黑色的硝烟,将他们的冲锋阵型炸得大乱,不少人被炸得血肉模糊,哀嚎声此起彼伏。
可鬼子早已被狂热的信念洗脑,悍不畏死,哪怕身边的同伴不断倒下,哪怕尸体堆积如山,依旧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往前冲,有的甚至抱着炸药包,朝着龙国士兵的防御工事扑来,想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一名龙国士兵刚击毙一名鬼子,就看到另一名鬼子抱着炸药包冲了过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猛地扑向身旁的战友,将人推开的瞬间,炸药包轰然爆炸,鲜血与碎石飞溅,他的身影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坡上。
“兄弟!”身旁的战友嘶吼着,眼中满是猩红,抓起身边的手榴弹,狠狠朝着鬼子的人群扔去,泪水混合着尘土滑落脸颊。
山本武昌站在后方,看着冲锋的士兵们不断倒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却依旧带着笃定:
“一群废物!这点抵抗都拿不下来!加大进攻力度,坦克部队往前推进,碾碎他们的防御工事!谁先冲进去,赏黄金百两,晋升三级,家人享终身俸禄!”
重赏之下,鬼子的狂热再次被点燃,他们如同疯魔般朝着龙国阵地冲来,坦克也轰鸣着逼近,将龙国士兵构建的第一道防御工事撞得粉碎。
龙国士兵们的伤亡越来越大,不少人身上多处中弹,却依旧咬着牙坚持射击,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倒在血泊中时,手指还紧紧攥着步枪。
秦岳的手臂被子弹擦伤,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浸湿了袖口,他却只是用布条随便缠了两下,继续指挥战斗,声音沙哑却依旧有力:“兄弟们,守住!就算死,也要死在阵地上,不能让鬼子靠近城池半步!”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哪怕体力早已透支,哪怕弹药渐渐耗尽,依旧死死坚守着阵地,与鬼子展开殊死搏斗。
战场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鲜血汇成小溪,顺着地势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火药味,呛得人喉咙发紧,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