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梨理解了,阿独必然是沈山言找来的,那么傍晚起他就一直躲在房间里关注这起绑架案的动向,想必他现在也失去了阿独的联络,正焦头烂额。
那他到底会什么时候出现在霍书面前?
就在这时,霍书忽然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语气全是绝望,“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是不是觉得我就像杀猪盘游戏里的猪?”
“杀猪盘”三个字从霍书口中说出,阮宝梨愣住了。
她之前和霍书拌嘴时,用这个比喻提醒过她警惕某些虚情假意,没想到她真的记住了。
陆钰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一直以来,陆钰的处境并不好,父母视彼此为仇人,不管是陆家还是香港霍家都逐渐没落,他的成绩也始终上不了台面,反观海港城霍家以日行千里的速度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一方面他始终很清楚霍书对他的爱慕是何等良机,另一方面他又蔑视自己。
把一个女孩子当成踏脚石,和所谓杀猪盘,确实没什么两样。
霍书把话说的难听后,更是寸步不让,眼泪也流得凶猛,“我就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今天你必须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霍砚是个很护短的人,又按捺不住想过去保护他妹妹。
“再等一下!”阮宝梨用更大的力气把他摁回去,两个人险些跌进灌木丛里。
“……”柳叙东把头撇向月亮。
露台上,陆钰盯着霍书看了几秒,眼神复杂变化,最终,他像是失去了耐心,或者觉得再伪装也无用,“我们之间没有那种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始终把你当妹妹看待,这样你满意了吗?”
尽管知道这是事实,事实还是如同冰水浇头。
霍书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滚落。
陆钰说完,似乎也松了口气,不再看她,快步走向露台的出入口。
等他走到芭蕉和灌木的造景处时,被阴影里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其中两个还暧昧地叠在一块儿。
柳叙东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张开的嘴。
霍砚冷冷看他。
陆钰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霍砚眼底,冷汗噌地冒出来。
霍砚只是向柳叙东使了一个眼色,柳叙东便捂着陆钰的嘴,把双腿发软的他带走了。
远处的露台上,霍书独自站在原地,月光照在她高挑强劲的身体上,因为要告白,她穿了一条露肩星空短裙,风一吹显得格外单薄。
直到许久,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阮宝梨心里发堵,虽然知道这是小说情节,但亲眼目睹一个女孩心碎的过程,依然让人难受。
“霍砚,”她手忙脚乱把霍砚从身下扶起来,“你快去安慰她。”
霍砚问:“我能去了?”
不用阮宝梨再多说一个字,霍砚已经大步走向他妹妹。他边走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霍书颤抖的肩膀上。
霍书抬头,泪眼婆娑中看到大哥关切的脸。
霍砚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默默地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