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砚的婚约是长辈定的,也是之前各取所需,”她一顿,相当公平地说:“当然,这场婚姻,我家里的需求比霍砚多得多。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不仅仅是霍砚有了自己的新方向,我也很清楚自己人生的新选择,所以我们之间是在尊重彼此的情况下协议解除婚约,没必要总把我定位在这场婚约中最大的受害者位置上,要为我抱不平。”齐玫说:“外人的闲言碎语我更不在乎,热闹的话题本就是一时兴起一时陨落,过多关注只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忘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走到阮宝梨身边,肩膀很自然地挨着她的肩膀。“宝梨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这和她与霍砚的关系,并不冲突,我也也不会因此感到别扭。我们首先的身份是自己,我们因为彼此最纯粹的身份而结识,成为朋友。她在我这儿,不是霍砚的谁,我相信我在她心里,名字前面也不会有霍砚这个前缀。”
她认真而坦荡地看着霍墨,问:“你能明白吗?”
霍墨能明白,但他暂时不能理解。
阮宝梨再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他们两个越来越深的隔阂。
本质上是两个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人,在原书的世界中竟然还能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霍墨看着齐玫,眼神复杂,带着痛楚,他隐约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可显然他从未得到,又谈何失去?
矛盾的,不受控的感觉再次袭涌全身,更让霍墨感到荒唐和愤怒的是,他竟然感到自己又有些眼眶发胀,想哭?
到底为什么?
这完全不合时宜,也不是他真心感受。
他想挡住那些幼稚扰人的情绪,想用心思考齐玫的话——他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偏偏他心口处像是结出一粒种子,种子飞速萌芽,长出茎和叶,分秒间缠绕住他整个胸腔,跟随血液的流向,进而控制他的全身。
他只能像个提线木偶,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溺进委屈的情绪里。
一而再,再而三。
他非常厌恶此刻的自己。
“齐、齐玫……”他想喊她的名字,告诉她这不是他,可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在逐渐朦胧的视野里看到齐玫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于是他知道,他一定又又又又哭了。
叮!
“恭喜宿主,您已成功激活人物标签之‘小可怜’,请再接再厉,解锁更多版块,获取更多奖励。”
阮宝梨捂住额头,她已经不想再听见这个系统提示音了。
“不、不……”霍墨紧抓住胸口,手背上青筋浮现,好像那儿已经长出了坚不可摧的根须,他看见齐玫生气地别过脸,“我不是……”
我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我。
那这是谁?
齐玫不看他了。
霍墨痛苦的视线变得茫然,他没有目的地扫了一圈,最终把视线定格在阮宝梨脸上。
因为阮宝梨在看他。
阮宝梨的眼神很奇怪,那种怜悯,似乎她能看懂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霍墨终于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叮!
阮宝梨诧异地听见另一声系统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