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霍砚说：“睡得断断续续，烦死了，我需要一场深度睡眠。”
阮宝梨问：“所以你要复刻昨天下午的场景吗？那天睡得很好吗？我还给你唱《白月甜甜慌》？”
系统惊叫，“宝梨！”
霍砚不解地看向她。
阮宝梨意识到自己嘴瓢，忙说：“是《月娘月光光》！”
她忐忑地等了两秒，没听见系统违规的报警声，这才松了口气。
霍砚点头，“是它。”
阮宝梨头皮有点发麻，说：“好吧，那您躺沙发上吧。”
霍砚说：“我要躺床上。”
阮宝梨问：“不是要一比一还原昨天下午的场景吗？我都准备唱歌了，您不也得躺沙发上吗？”
霍砚讽刺道：“你可真严谨。”
阮宝梨说：“跟您学的。”
说话间，酒店的私人管家摁响门铃，送来一份精致小食。阮宝梨捧着餐盘回到霍砚身边，问：“霍先生，您要用餐吗？”
“给你的，你早上不是没吃什么吗？随便吃点吧。”霍砚一边说一边坐到会客厅的沙发上，他沐浴后换了一套柔软舒适的睡衣，整个人看起来像被磨去了棱角。
虽然总是说着咄咄逼人的话，但他的神色确实很疲惫，不似精神好的模样。
阮宝梨说：“您回床上躺着吧。”
霍砚撩起眼皮看她，“不用一比一还原了？”
阮宝梨说：“昨天下午又没吃的。”
原来是冲着这份小食给的升级待遇。
霍砚有点想笑，早知道就给她订一份满汉全席了。
可是订了满汉全席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真叫她跟梦里似的，把手伸出来给自己握着吧，那岂不成了性骚扰？
想到那双手，霍砚忍不住去看她的手。
皙白柔软的手，在梦里，却比任何一双手都要叫人安心。
怕她反悔，霍砚快步走进主卧，以一个安详的姿势躺在了床上，并催促道：“快过来。”
阮宝梨端着餐盘走过去，霍砚见状，又弹起来替她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并指示道：“椅子搬过来坐。”
紧接着，他重新安详地躺好，闭上眼睛，期待地说：“开始吧。”
阮宝梨看着他，有点啼笑皆非。
半晌没听她唱歌，霍砚睁开眼睛看她，有点不高兴，“慢吞吞的。”
阮宝梨刚刚还被软化的心霎时又硬起来，“霍先生，你不要一直催我！睡觉是一件放松的事，你急成这样，还怎么睡？”
霍砚立刻指出她称呼上的漏洞，“虚伪狡诈的时候喊‘您’，发脾气甩脸色的时候就变成‘你’了。”
阮宝梨一愣，气鼓鼓地辩解道：“我南方人！”
落地窗外的阳光晃了晃眼，霍砚忽地想起二十年前某个夏天，在此起彼伏的蝉鸣里，阿嫲笑着骂：我们阿砚这张嘴啊，以后可不敢气媳妇，气跑了媳妇，还得辛苦去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