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梨说:“以为我不会骂人?”
系统说:“不是,我当然知道你会骂人,但我以为你骂人也是跟个老夫子似的,先从子不教父之过开始骂。”
阮宝梨笑了起来,“骂得这么迂回,她们听得懂吗?”
系统笑了几声,说:“她们骂得比你说的那些难听一百倍,可你不过反击两句,她们就气得跳脚,可以想见她们心虚气短,你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拉低了你的档次。”
阮宝梨说:“我也是骂两句解解闷嗯,我前面干的事出格,被多议论两句也很正常。”
“要不然还是不去清洁组了吧。”系统犹豫着说:“刚刚那个刘烨,我如果没记错,她就是清洁组的。你这还没去,梁子就结下了。”
“她是清洁组的?”阮宝梨笑道:“那可真是冤家路窄,太好了。”
阮宝梨从玫园喷泉转出来,沿着蔷薇小径往前走,走出没几步,又被一个声音叫住。
“阮宝梨!阮宝梨!”
阮宝梨回头张望,在玻璃花房的墙壁上看见齐玫贴近的脸。
看见齐玫,阮宝梨晦气的心情倏地明媚起来,她快步跑过去,隔着玻璃与齐玫挥手。
齐玫也笑着招手回应。
她指指花房的入口,示意阮宝梨进来。
阮宝梨便又蹬蹬蹬绕过一整面玻璃墙,在齐玫期待的笑脸里,跑进花房。
“齐玫小姐,你好些了吗?”阮宝梨问:“腰还痛吗?”
“不痛了。”齐玫穿一件白色t恤,一条灰蓝色的棉布阔腿背带裤,身上再罩一件油彩斑驳的牛仔蓝工作围兜。
她确实不那么在乎着装搭配,素面朝天,头发也随意扎高,些许凌乱,却衬得她更加美丽随性和自信。
“啊呜~~~”系统在阮宝梨的脑袋里发出叫人牙酸的声音,“我的亲闺女~~~今天也是美美的~~~”
阮宝梨在阳光下跑了一段路,额头上沁出薄薄的汗,脸颊红扑扑的。
齐玫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擦擦汗,外头热吧?”
阮宝梨把纸巾摁在脸上,看齐玫在做什么。
齐玫又在花房里画一株阳光下的蝴蝶兰。
阮宝梨想起原书里也说齐玫偏好花草,死对头王念就曾攻击她少画人物是因为技法不足。
这种绘画喜好一直留到男二号霸总出场,在观看她的作品展时,点破了其中的奥妙,被所有读者力证知己。
阮宝梨对男二号无感,立刻决定窃取他的戏份,且毫无愧疚之心。
“小姐,我上次看见你也是在画花,你喜欢画花是吗?”阮宝梨故意问。
齐玫笑着说:“你才见过我两次画画,怎么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阮宝梨说:“可你喜欢呆在花房里啊,喜欢一样东西,不就是愿意亲近它,描摹它,如果可以,那就创造它,亲手为它焕发生机吗?”
齐玫眼中的诧异和惊喜也像夏日的花草,浓烈地绽放开来。
如果说她从前看待阮宝梨,只是一种女人间的怜悯与救助,如今她再看阮宝梨,已经多了由衷的喜欢和亲密。
才华横溢的艺术家,或许都在等待她们的钟子期。
齐玫觉得自己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