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灵珂心头一震的是,三封信上分别用簪花小楷写着三个名字。
谢怀瑾。
谢长风。
小女。
三日后,谢怀瑾才从宫里出来。
国丧期间,他身为首辅,日夜操劳,连轴转了三日三夜,一身官袍沾了风尘,眉宇间满是掩不住的疲惫,眼底泛着青黑。
当他踏入梧桐院时,已是黄昏。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沈灵珂正在廊下等着他。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悬了三日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原处。
“回来了。”
谢怀瑾几步上前,不顾自己满身的疲惫,先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确认她安然无恙,才微微松了口气。
“嗯,让你久等了。”
沈灵珂知道他时间紧张,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将他引至内室。
“夫君,那日我去了西院。”
她一边替他解下脏衣,一边语速很快的将那天发生的事,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修缮处的邹妈妈匆匆赶来,拦着门不让进。我们进去之后,春分发现她在后院的枯井旁,挖走了一个锦盒。”
她说着,将那个从井边挖出的锦盒放在了桌上。
“里面,是能让产妇血崩的药物。”
谢怀瑾的目光落在锦盒上,瞳孔猛的一缩,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沈灵珂没有停顿,又将那个红木妆匣拿了出来,放在锦盒旁边。
“夫君,这是在西院的梳妆台上发现的,您看看。”
谢怀瑾的视线,从那个装着罪证的锦盒,移到了这个装着秘密的妆匣上。
他缓缓的伸出手,打开了妆匣。
当看到里面那三封早已泛黄的信件时,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他拿起最上面那封,信封上谢怀瑾三个字,笔迹秀丽,却让他心头一沉。
那是他熟悉的,属于卢氏的字迹。
他的手指竟有些微微颤抖。
他撕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张泛黄的信纸。
屋内光线昏暗,他几乎屏着呼吸,将信纸凑到眼前。
随着目光逐字逐句的往下移动,他那张向来平静的脸,渐渐没了血色。
看清信里的全部内容时,他整个人僵住了,呼吸猛的一紧,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信纸。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才将那封信递给身旁的沈灵珂。
沈灵珂接过信,垂眸看去,只看了第一行,脸色就“唰”的一下变的惨白。
等她看完最后一句,反应几乎和谢怀瑾刚才一模一样。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一股寒意从两人心底升起,冷汗浸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