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专家们也都围了过来,看着保温仓里转危为安的婴儿,再看看萧不易,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有震惊,有羞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还有其他患儿,得尽快给他们降温。”萧不易突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他刚才施针时注意到,所有患儿都有高热不退的症状,这是“热毒炽盛”的核心表现。
若不及时降温,就算暂时稳住生命体征,后续还是会出现器官衰竭。
他转头看向张主任:“有没有干净的纱布和温水?还有一个空的托盘。”
张主任立刻让人去准备,很快就拿来了所需物品。
萧不易从银针包里取出十几根银针,放在托盘里,又将纱布浸湿拧干,敷在婴儿的额头和颈部。
“接下来,我会给每个患儿施针降温,你们帮我记录数据。”他没有多余的废话,拿起银针走向下一个保温仓。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萧不易几乎没有停歇。
他从一号仓走到三十六号仓,每个患儿根据症状的轻重,施针的穴位和数量各不相同。
高热严重的,加刺曲池、大椎穴;抽搐频繁的,再补合谷、太冲穴;呼吸急促的,就扎膻中、肺俞穴。
他的动作依旧飞快,却始终保持着精准,没有一次失误。
汗水浸透了他的防护服,护目镜上的白雾擦了又起,可他的眼神始终清明,没有丝毫疲惫。
粟卫东站在一旁,看着萧不易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感叹老爷子果然没看错人,这小子不仅有医术,更有医者的仁心,在所有人都犹豫不敢担责的时候,他敢挺身而出。
在抢救成功后,他没有停下来邀功,而是立刻想到其他患儿,这份心性,比医术更难得。
当最后一个患儿施针完毕,萧不易终于停下脚步。
他很清楚,针灸能救急,能缓解症状,但无法彻底清除病毒。
中医的优势在“救急”和“调理”,而西医在病因检测和针对性治疗上更有优势。
就在这时,粟卫东走了过来:“小易,孩子们的情况暂时稳定了,跟我去见老爷子吧,他还在等着消息。”
萧不易点头,跟着粟卫东离开病房。
车子驶往半山别墅的路上,萧不易靠在座椅上,终于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刚才的抢救和施针,看似轻松,实则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尤其是给新生儿施针,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不能有丝毫差错。
“累了吧?”粟卫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萧不易没好气道:“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按理说今天我救了这么多人就该立地成佛。”
粟卫东知道他是怪自己给他没事找事,赶鸭子上架去掺和这档子事。
若是别人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但萧不易绝对是个例外。
“老爷子知道你今天要去医院,一早就起来等着了,还让厨房准备了清蒸鲈鱼。”
突然,萧不易眼前被一道金光充斥,格外刺眼,
这一次的金光不是别人身上散发的金光,而是源自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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