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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弃卒保帅(2 / 2)

表壳的内侧,镶嵌着一张小小的、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勾肩搭背、笑容灿烂的年轻人。

左边那个,眉宇间带着几分跳脱和尚未被世俗磨平的棱角,是李金财。

右边那个,眼神阴鸷,嘴角虽然上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和算计,正是年轻时的阮黑,即便隔着岁月,也能认出那熟悉的轮廓。

而中间那个,笑容温和,眼神清澈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善意……陈玄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那是祖父!

年轻时的祖父,陈青岩!

照片的背景,是充满南洋风情的建筑和茂密的热带植物。

三个师兄弟,曾在异国他乡,留下过这样一张看似情谊深厚的合影。

时光荏苒,谁能想到,照片上的三个人,最终会走向如此决绝和残酷的结局:一个堕落邪路,惨死池中;一个欺师灭祖,狠毒无情;而中间那个最是光明磊落的人,却早早被阴谋暗算,生死不明……

巨大的讽刺和悲凉感瞬间淹没了陈玄墨。

而阮黑,也看清了陈玄墨手中的照片。

他周身的煞气猛地一滞,那滔天的杀意竟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凝滞。斗笠微微抬起,似乎也在“看”着那张照片,看不清表情,但那按在鼓面上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空气死寂。

只有血池偶尔“咕嘟”一声,吞噬着李金财残留的躯壳。

这张意外出现的旧照,像一根尖刺,短暂地扎破了阮黑那冰冷疯狂的外壳,露出了底下或许连他自己都已遗忘的、属于“人”的某一面。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下一秒,更加狂暴、更加恼羞成怒的煞气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怀旧……毫无意义!”

他嘶哑地低吼一声,像是要斩断所有不必要的情绪。

右手高高抬起,整个手掌变得漆黑如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朝着那面人皮鼓拍落下去!

这一击,含怒而发,威力远超之前!

他要彻底终结这一切!

“怀旧……毫无意义!”

阮黑嘶哑的低吼在密室里炸开,像是野兽受伤后的咆哮,充满了被触及痛处的恼羞成怒。那短暂的凝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狂暴、更加不计后果的煞气奔涌!

他高高抬起的右手,整个手掌变得漆黑如墨,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污秽与阴毒,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朝着那面苍白的人皮鼓拍落下去!

这一击,含怒而发,威力远超之前!

掌心未至,带起的阴风已经压得陈玄墨呼吸一滞,脸颊生疼。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阮黑掌心扭曲的纹路里,有无数细小的黑色电弧在跳跃、嘶鸣!

不能硬接!绝对接不住!

陈玄墨的脑子在这极度危险的压力下反而异常清醒。他几乎能预见到这一掌拍实后的后果——人皮鼓会发出惊天动地的邪音,或许不会直接攻击神魂,但那凝聚的、实质般的邪力冲击波,足以将他和胖子彻底撕碎,连带着这间密室都可能彻底坍塌!

躲?往哪躲?这含怒一击范围极大,几乎覆盖了他所有能闪避的角度!

电光火石之间,陈玄墨的目光猛地扫向地上那张刚刚暴露出来的旧照片!

照片静静地躺在污浊的地面上,三个年轻人的笑容在昏绿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与眼前这你死我活的场景形成了残酷到极点的对比。

就是现在!

就在阮黑那漆黑的手掌即将拍中鼓面的前一刹那——

陈玄墨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动作!他没有后退,也没有试图格挡,而是猛地向前一扑,不是扑向阮黑,而是扑向那张照片!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拉出了残影,身体贴着地面滑行,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将那张泛黄的旧照片捞在了手里!

同时,他左手中的“破邪”玉印被他全力催动,残余的金光不再试图扩散防御,而是凝成一道极其凝聚的、拇指粗细的光束,如同精准的镭射,不是射向阮黑,也不是射向人皮鼓,而是——射向了那七盏环绕血池、还在顽强燃烧着豆大绿焰的黑色油灯中的一盏!

天枢位!祖父留下后手的那盏灯!

“嗡——!”

玉印金光精准地命中那盏黑色油灯的灯身!

那灯身不知是何材质,极其坚韧,并未碎裂,但表面刻着的邪异符文被这至阳至正的金光一照,瞬间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冒起缕缕黑烟!

灯碗里那豆大的、绿得瘆人的火苗,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疯狂摇曳起来,光芒瞬间黯淡到了极点,眼看就要熄灭!

七星邪阵,七灯一体,一灯受创,全局皆动!

就在天枢位油灯遭受重创、火苗将熄未熄的瞬间——

整个密室猛地一震!不是阮黑攻击造成的震动,而是阵法本身运转被强行干扰、能量流发生紊乱产生的剧烈反噬!

嗡鸣声、嗤嗤声、还有某种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沉闷咆哮混合在一起!

阮黑那志在必得的、拍向人皮鼓的漆黑手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阵法剧震,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偏差和迟滞!

就是这一丝偏差!

“咚!!!”

他这一掌最终还是狠狠拍落了下去!

声音沉闷得像是敲在了一面巨大的牛皮鼓上,又像是闷雷在耳边炸响!

但预想中那毁天灭地的邪力冲击波并未出现!

因为阮黑这一掌,并未完全拍在鼓面正中心,而是偏了少许,拍在了鼓的边缘!

人皮鼓发出一声痛苦的、扭曲的哀鸣,鼓身剧烈震颤,表面那层苍白的色泽瞬间变得灰暗,甚至浮现出更多的裂纹!一股混乱的、失控的邪力从鼓中迸发出来,如同失控的野马,向四周胡乱冲撞!

“噗!”阮黑首当其冲,被这股失控的邪力反冲,身体猛地一颤,斗笠下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显然吃了不小的亏。他按在鼓面上的那只漆黑手掌,颜色都似乎淡了几分。

而那股失控的邪力大部分轰击在密室墙壁和地面上,打得石屑纷飞,留下道道深痕,整个密室摇晃得更厉害了,顶部落下的碎石明显增多、变大。

陈玄墨虽然避开了正面冲击,但也被这股混乱的邪力余波扫中,胸口如遭重击,气血翻涌,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他借着前扑的势头就地连续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块砸落的石头,一直滚到胖子附近才勉强停下,剧烈地喘息着,手中的照片和玉印却握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