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肥肉突然高频震颤起来,跟通了电似的嚎叫着:“地宫!地宫在转!”
就在这时,整棵老槐树突然倾斜,树根带出了一具具泡发的尸骸,整整三十七具,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每具尸体的天灵盖上都嵌着一枚洪武通宝,铜钱眼儿里钻出的金线正疯狂地往老板身上缠绕,仿佛要将他拉入无尽的深渊。
中山装男人突然掏出个怀表状的遥控器,一按之下,古董店二楼的密室轰然炸开,七盏青铜灯拖着焰尾升空,在夜幕下摆出了一个逆北斗的阵势,璀璨夺目却又透着丝丝不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林九叔咬破舌尖,在掌心画下一道符咒,一掌拍向了胖子的后背。
胖子嘴里猛地喷出团黑烟,烟雾中浮出了一个穿和服的老妪虚影,她正小心翼翼地将青铜罗盘往一个婴儿襁褓里塞。
那婴儿脚踝上的胎记,竟与陈玄墨虎口的北斗疤一模一样,宛如宿命般的轮回。
老板突然撕开了西装,胸口纹着一幅活灵活现的南越王墓全息图,栩栩如生,仿佛能穿越时空。
他指尖蘸着灯油在图上一划,珠江上漂着的七盏绿灯应声暴涨,光柱直冲云霄,将整个夜空都照得通明。
陈玄墨手里的铜钥匙突然发烫,匙柄上浮现行云流水般的小篆:“丁丑三刻,龙脉易主”。他心中一凛,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巨变。
“接着这个!”林九叔抛来一支锈迹斑斑的洛阳铲,铲头上刻着三菱标志,正与中山装男人怀表链上的纹章产生共鸣,嗡嗡作响。
陈玄墨一铲子劈向老板脚边的陶罐,飞溅的碎片里突然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攥着半张泛黄的当票——民国二十四年,陈家当铺,当物人签名处赫然是陈玄墨爷爷的拇指印,岁月悠悠,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往事。
中山装男人突然扯开了领口,脖颈处露出了一圈缝合线。
他手指插进皮肉,“刺啦”一声,整张人皮竟像脱衣服似的褪了下来,里头竟是个穿着昭和军服的老鬼子,面目狰狞,宛如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卧槽!这他妈是画皮啊!”胖子吓得卤大肠都掉了,一脸难以置信。
老鬼子喉咙里发出电子混音的日语,军刀突然自动飞回手中,刀柄上的菊花纹章射出一道红光,正中胖子肚皮上的罗盘纹。
这货突然跟提线木偶似的,抡起洛阳铲,一铲子劈向了林九叔的面门!
“当心!”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捆尸索缠住了胖子的脚踝。
胖子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嘴里喷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腐蚀出了一个八卦阵,阵眼处突然升起了一盏青铜灯,灯芯上飘着的,正是陈玄墨昨天被剪掉的头发,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老鬼子趁机将军刀插入了八卦阵,整个后院的地砖开始翻涌,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觉醒。三十七具尸骸突然立正,摆出了日军冲锋的队形,宛如地狱军团重现人间。
老板镜片后的左眼珠猛地弹出,连着金线悬在半空,语气中带着一丝癫狂:“昭和十六年的实验,终于要在1997年结果了……”
林九叔突然扯开了道袍,露出了满背的镇魂符。
朱砂符文遇月光泛出血色,化作一条赤链缠住了七盏青铜灯,仿佛要将这股邪恶的力量牢牢锁住。
胖子趁机摸出了防风打火机,将褪下的人皮点成了火炬。
火光中,一张地图浮现而出——六榕寺地下竟藏着一条直通维多利亚港的密道,宛如一条通往未知的幽暗之路。
“走!”陈玄墨拽着胖子就往槐树洞里钻,老鬼子的军刀擦着他们的耳畔钉在了树干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树洞里腥风扑面,三十七阶青苔台阶每一级都嵌着枚泡发的铜钱,仿佛踏入了历史的尘埃。
胖子屁股刚沾到台阶,整条密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陈玄墨他们就像坐滑梯似的冲向黑暗深处。
身后传来沉重的铁蹄声,那些尸骸正骑着青铜灯穷追不舍,宛如一场跨越时空的追杀。
林九叔反手洒出了一把五帝钱,铜钱在台阶上蹦跳着摆出了一个八卦阵。
冲在最前的尸骸突然自燃起来,灯油混着尸蜡烧成了一道火墙,将追兵暂时阻挡在了外面。
“看头顶!”胖子突然鬼叫一声。
密道顶棚镶满了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个胎儿,脐带连成电网,正给中央的青铜罗盘供能,闪烁着幽幽的蓝光,宛如地狱之眼。
陈玄墨虎口的北斗疤突然刺痛起来,罗盘射出一道青光,在墙上映出了一个日期:1997年7月1日00:00。
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谜团都将解开,所有的命运都将交汇。
老鬼子的咆哮从后方传来,军刀劈砍声震得玻璃罐嗡嗡作响。
最前方的罐子突然炸裂开来,胎儿猛地睁开了眼睛,唱起了凄厉的粤剧:“七星借命还,香江断龙时……”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诅咒。
胖子抡起洛阳铲砸向了罗盘,铲柄突然弹出个暗格,掉出了一卷昭和十六年的实验记录。
照片上,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并肩而立,正是年轻时的老板和林九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迷茫。
林九叔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抢过实验记录,狠狠撕了个粉碎。
纸屑在空中纷飞,竟在青幽幽的光芒中化作了一群扑棱蛾子,四散飞舞。
胖子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了一只,蛾翅上的磷粉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渐渐显出一行小字:“命格移植手术,昭和十六年冬至。”
“你他妈早说啊!”陈玄墨怒吼一声,一脚踹飞了扑来的腐朽尸骸。
那玩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撞上了玻璃罐,瞬间炸成了一团绿火。
就在这时,老鬼子的军刀猛然劈开火墙,刀刃上的菊花纹章正对着青铜罗盘。
“咔嗒”一声轻响,罗盘表面竟弹出一个暗格,一支注射器掉了出来,管壁上还粘着干涸的童子血,显得格外诡异。
胖子突然捂着屁股蹦了起来,尖叫道:“卧槽,有东西在扎我!”
他僧袍的后摆鼓出一个尖锥状的凸起,陈玄墨一把扯开一看,只见半截青铜灯台正插在他两瓣肥肉中间。
灯油顺着裤缝往下淌,在地面上汇成了一个箭头,直指罗盘下方的暗门。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林九叔咬破手指,在罗盘上迅速画出一道符咒。
青光猛然暴涨,映出了暗门上的密码锁。旋钮上密密麻麻刻着四十九个生辰八字,最新的一个竟是陈玄墨爷爷的忌日!
老鬼子突然发出了一阵电子合成般的狞笑,军刀一挥,挑飞了三个玻璃罐。
泡发的胎儿在空中组成了一堵人墙,脐带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血网,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
胖子抡起洛阳铲,当成了棒球棍,狠狠击中了最前面的胎儿。
那胎儿如同棒球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狠狠撞在了暗门上。
“全垒打!”胖子得意地大喊道。
“轰隆”一声巨响,暗门上被撞出了一个凹坑。
紧接着,三十七枚铜钱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如同暴雨一般砸在了老鬼子的身上。
陈玄墨趁机扑到了密码锁前,虎口的北斗疤突然发烫,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转动着旋钮。
每一个生辰八字,都对应着陈玄墨家族谱上的一个名字!
暗门弹开的瞬间,洪水般的灯油倾泻而出,瞬间淹没了整个暗室。
胖子抓着卤大肠,当成了救生圈,在油浪里拼命扑腾。
“这他娘是地沟油海啸啊!”他哀嚎道。
陈玄墨在被卷进漩涡前,瞥见了暗室的全貌——四十九盏青铜灯摆成了一个“杀”字,每盏灯芯上都飘着一片带血的指甲盖,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老鬼子踩着尸骸冲了进来,军刀狠狠劈向悬在中央的青铜罗盘。
林九叔突然甩出道袍,缠住了刀柄。
布料撕开的刹那,露出了他后背大片烧伤疤痕,和实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我爹亲手炸了实验室。”林九叔的眼珠子在青光里泛着红光,“没想到你们把核心藏在这!”
他突然夺过注射器,狠狠扎进了自己的脖颈。
皮肤下顿时鼓起了一条游走的青筋,他怒吼一声,一拳轰碎了最近的青铜灯。
胖子突然鬼叫道:“这灯油会读心!”陈玄墨定睛一看,只见四溅的灯油里浮出了无数记忆碎片。
有陈玄墨爹在当铺签契约的画面,有胖子他爷跟日军军官握手的画面,甚至还有林九叔往七星灯里倒血的画面!
暗室突然倾斜,陈玄墨他们如同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一般,四处乱撞。
老鬼子趁机抓住了青铜罗盘,菊花纹章卡进暗槽的刹那,整座六榕寺地宫开始迅速下沉。
珠江的腥风从裂缝中灌了进来,混着此起彼伏的汽笛声。
陈玄墨抬头望去,只见江面上,七盏绿灯的货轮正在集结!
“拦住他!”林九叔喷出一口黑血,那些血珠在空中迅速凝成了一捆尸索。
陈玄墨凌空抓住绳索,荡了过去。
裤兜里的洪武通宝突然发烫,将罗盘牢牢吸在了他的掌心。
老鬼子脖颈上的缝合线突然崩断,露出了里面齿轮咬合的机械结构!
胖子趁机把卤大肠塞进了机械缝隙里:“请你吃九转大肠!”
齿轮卡住的瞬间,青铜罗盘突然解体,碎片划出一道北斗七星阵,嵌进了陈玄墨的虎口。
暗室顶棚轰然塌陷,月光透过六榕寺塔的琉璃窗,在地面上拼出了一个日期:1997年7月1日。
“后生仔,这才刚开始。”老鬼子的电子眼突然弹出,连着金线飞向货轮。
林九叔拽着陈玄墨他们跳进了珠江。
混着黑狗血的浪头里,陈玄墨清晰看见货轮甲板上站着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往七星灯里倒着陈玄墨的生辰八字!
胖子突然从水里捞出了个诺基亚,屏保正是密室里的借寿名单。
他按下重拨键的瞬间,江底突然升起了三十七盏青铜灯。
灯油里泡着的手机同时响起了《东方红》的旋律,震得老鬼子在甲板上抱头打滚!
他们扒着浮木漂到岸边时,古董店方向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