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谜踪(1 / 2)

陈玄墨的筷子尖刚触碰到粥里那枚泛着铜绿的铜钱,整碗热气腾腾的艇仔粥突然间就像被点燃了一般,剧烈地沸腾起来。鱼片在滚汤中仿佛有了生命,自行排列组合,竟拼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而葱花则诡异地浮出了“丁丑年”三个篆体字,宛如某种神秘的预言。

胖子正要把油条往嘴里送,刚咬了一半,却猛然发现炸面圈里卡着半截金光闪闪的金线。他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小翠失踪那晚戴的凤尾缠丝镯上的金线吗?

“老板!这粥里加料也得有个限度吧,得加钱!”胖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可当他看向蒸笼后的老板娘时,却吓得差点把油条给丢了。

老板娘正往肠粉上撒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那赫然是纸钱灰。她抬起头,露出一口闪亮的金牙,舌尖上的铜钱纹身在灯光下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陈家的债,是时候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陈玄墨眉头一皱,反手将铜钱拍在桌上,那枚洪武通宝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突然立了起来,像陀螺一般旋转不止。

就在这时,早茶档的塑料棚顶“哗啦”一声裂开,九只黑羽乌鸦如同幽灵般俯冲而下,每只脚爪上都系着青铜铃铛,铃声清脆却带着一丝不祥。

“娘的,这是要搞哪出啊!”胖子抄起一旁的竹制蒸笼当盾牌,虾饺烧卖被震得天女散花般砸向鸟群。“叮铃——”铃铛声让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扯开道袍前襟,只见胸口的七杀胎记正渗出琥珀色的黏液,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那些乌鸦一旦撞上这黏液,瞬间自燃起来,化作一团团火球,焦黑的羽毛在空中飞舞,竟拼出了一张南越王墓的地图,而墓门的位置,赫然标着胖子家的叉烧铺!

“你祖上挑的这地方,还真是够阴的啊!”陈玄墨一把拽起胖子,两人滚进了后厨。

撞翻的豉油缸里泡着一本泛黄的族谱,胖子刚要骂街,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曾祖父画像旁注着一行小字:“锦衣卫北镇抚司密探,癸卯年殁于七星灯阵。”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唢呐声,八人抬的猩红轿子凭空出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轿帘掀开时,里面竟坐着一个穿着飞鱼服的腐尸,它抬手掷出一串铜钱镖,每枚都刻着胖子的生辰八字,闪着幽幽的绿光。

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道袍卷落暗器,道袍上顿时布满了冒烟的窟窿眼。“接着!”胖子从冰柜里掏出冻硬的烧鹅,当成板砖拍向轿夫。腐尸抬手格挡,“咔嚓”一声,鹅腿断成两截,露出中空的骨头。胖子定睛一看,里头竟塞着一卷用尸油封存的密信!

陈玄墨在油锅里滚了一圈,巧妙地避开了铜钱雨,烫红的指尖捏住密信一角。羊皮纸遇热,渐渐显现出一幅微雕地图,珠江河道上标着七个红叉,每个红叉都对应着洪武通宝上的星位,仿佛暗示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惨叫一声,他手腕上的电子表竟开始倒计时,液晶屏上赫然显示着“1997:00:00”。轿中猛地飞出一条缠满符咒的锁链,精准地套住了胖子的脖颈。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一团血雾,铜钱串应声崩断,锁链也失去了力量。

腐尸的乌纱帽突然炸开,露出爬满尸虫的天灵盖,那上面竟嵌着半块青铜罗盘!腐尸的颌骨开合间,掉出几只潮虫,发出阴森的声音:“癸卯年借的阳寿……该用七杀命格来偿了……”

大排档的霓虹招牌突然爆发出青色的光芒,“明记食府”四个字竟变成了“冥记尸府”。胖子抄起液化气罐就要砸过去,却突然发现阀门上刻着六榕寺的镇魔咒。

陈玄墨心中一动,扯出打火机点燃符纸,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烈焰顺着锁链窜进轿中,腐尸在绿色的火焰中扭曲变形,渐渐露出了老板的模样。假老板举着poS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扫码支付还是现金结账?”

陈玄墨将铜钱拍在二维码上,随着“滴”的一声支付成功的提示音,骨骼碎裂的脆响也混杂其中。

晨雾渐渐散尽,早茶档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胖子从鱼缸里捞出湿透的族谱,夹页中掉出一张泛黄的当票——民国二十四年典当的青铜罗盘,担保人签名处,印着小翠那熟悉的唇印。

陈玄墨突然盯着粥碗,只见残余的米粒竟自动排列起来,组成了新的线索:“荔枝湾畔,榕树须垂。”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似乎已经找到了破解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胖子,看来咱们得走一趟荔枝湾了。”陈玄墨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踏上了寻找真相的征途。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小翠的失踪,又是否与这一切有关?

……

荔枝湾的晨雾像是融化的,又黏又稠,糊在陈玄墨和胖子两人身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感。

陈玄墨蹲在榕树那盘根错节的气根前,指腹轻轻摩挲着铜钱大小的凹痕,眼神专注而深邃。

胖子举着自拍杆,活生生把它当成了放大镜,美颜滤镜一开,树皮纹路都被照得粉嫩嫩的,他打趣道:“这树瘤子长得跟二维码似的,扫一扫看能不能跳出个支付页面来?”话音未落,气根突然渗出了一缕琥珀色的树胶,黏稠得像是能拉丝。

陈玄墨眼疾手快,蘸了点树胶抹在铜钱上。只见“洪武通宝”四个篆字仿佛活了过来,游走重组,最后定格成了“锦衣卫特制”四个字,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胖子见状,抡起洛阳铲就要撬树皮,结果铲头却“当啷”一声卡在了个硬物上。他用力一拔,竟拔出了一柄锈迹斑斑的绣春刀!

“这特么是古代版的支付宝?”胖子拔出刀身,只见刀柄暗格里掉出了一卷帛书,像是被岁月遗忘的秘密。

陈玄墨抖开那泛黄的绸缎,霉味里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油香。绸缎上用朱砂绘就的南越王墓平面图,此刻竟在缓缓渗出血迹,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墓室东南角的标注,让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正是胖子家叉烧铺的经纬度。

突然,刀柄末端的翡翠螭龙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睁开了第三只眼。一道绿光扫过两人面门,整棵榕树的气根都像是活了过来,像章鱼触手般缠住了他们的脚踝,冰冷而有力。

胖子急中生智,抡起刚买的双皮奶泼了过去。那奶皮子遇阴气瞬间凝固成了一张网,他喊道:“老子请你吃顺德甜品!”

陈玄墨趁机咬破指尖,在刀身上画了道血符。绣春刀突然高频震颤起来,发出微波炉解冻般的嗡鸣声。那些气根触电般缩回了地底,带出了一个青铜匣子,沉甸甸的,透着股古老的气息。

匣盖上,七枚铜钱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每枚都刻着胖子祖上三代的名讳,仿佛承载着家族的命运。

“这特么是祖传存钱罐?”胖子刚要伸手去摸锁扣,榕树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冠里“噼里啪啦”地掉下几十具风干猫尸,每只脖子上都系着一枚“洪武通宝”。

陈玄墨眼疾手快,抄起绣春刀劈开了青铜匣。只见金光迸发,九只铜雀振翅而出,鸟喙叼着的正是失踪已久的裹尸布碎片!

远处传来了洒水车的《茉莉花》音乐,铜雀突然集体转向,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牵引。陈玄墨扯下道袍兜住碎片,却发现布面上的《往生咒》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讨债咒》,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

胖子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却突然自动切换成了阴间滤镜,画面里浮现出小翠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中的残影,她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绝望。

“玄墨哥……”虚影开口时,胖子新买的蓝牙耳机突然播放起了民国老唱片,那曲调古老而哀怨,让人心生寒意。

陈玄墨的七杀胎记骤然发烫,裹尸布碎片像磁铁般吸附在他胸口,金线刺入皮肤,瞬间织成了一个北斗纹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榕树根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青石板地面裂开了个盗洞,腐臭味里混着叉烧酱的甜香,让人忍不住作呕。胖子抄起路边一辆共享单车当盾牌,结果车筐里的美团外卖单突然自燃起来,化为灰烬。

灰烬中,一张带着血的地图缓缓浮现,上面标注着“七杀归位,罗盘现世”八个字,仿佛是指引他们前行的方向。

陈玄墨突然拽住胖子衣领往后一翻,原先站立的位置瞬间刺出了九根青铜地钉,钉帽上全刻着托尼老师发廊的LoGo,显得格格不入。

“你特么连粽子都办卡?”胖子气急败坏地掏出会员卡砸过去,结果鎏金卡片突然在半空自燃,火焰中浮现出老板的虚影。他手里把玩的羊脂玉坠正在滴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寅时三刻,连本带利……”

陈玄墨甩出铜钱,一击即中,将虚影击得粉碎。然而,每个碎片都映出了不同的场景——古董店的七星灯阵、六榕寺地宫的青铜鼎、还有小翠在缫丝厂火灾中回眸的瞬间,每一个都让人心惊胆战。

胖子突然指着盗洞尖叫起来:“那那那不是我家祖传的酸枝木砧板吗?”只见腐臭的盗洞深处,半块砧板正卡在青铜齿轮间,仿佛被岁月遗忘的遗物。

陈玄墨摸出手机打开探照灯,灯光扫过之处,全是泡发的账本,每本都写着“丁丑年借寿九纪”,透着股不祥的气息。

突然,洞壁渗出沥青般的黑液,凝结成个戴乌纱帽的税吏形象,手中的铁算盘珠子竟是胖子小时候掉的乳牙!

“天地银行,概不赊欠……”税吏的算珠碰撞声清脆响亮,像极了微信转账提示音,让人心头一紧。

陈玄墨突然抢过胖子的自拍杆,用美颜相机的柔光模式怼着税吏的脸拍。腐尸惨叫一声,缩进洞壁,留下个二维码形状的凹痕,仿佛是在挑衅。

胖子扫完码差点把手机扔了——支付页面显示欠款“1997年阳寿”,收款方竟是“大明锦衣卫阴司户部”。这荒诞的一幕,让两人都愣住了。

陈玄墨扯下道袍上的北斗金线,在二维码上缝了道镇煞符。

洞底突然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青铜匣子自动弹开,露出半卷泡在尸油里的《撼龙经》。经书翻开的刹那,整条荔枝湾的水位突然下降,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抽走了一般。

陈玄墨的倒影在淤泥中扭曲变形,手里却多了柄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透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对岸凉茶铺的阿伯突然哼起了龙舟调,那曲调悠扬而苍凉,他脚边趴着的三花猫睁开竖瞳,尾巴尖指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六榕寺塔尖,仿佛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陈玄墨攥着青铜钥匙,和胖子穿过雾气弥漫的小巷,回到那间充满神秘的阁楼。

回到住处,陈玄墨将青铜钥匙放在桌上,仔细端详。

这把钥匙仿佛是打开一切谜团的钥匙,又仿佛是引向更深黑暗的导火索。胖子则在一边,用放大镜检查着从密室带回来的铜钱碎片,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这把钥匙,似乎和我们在荔枝湾发现的青铜匣子有关。”陈玄墨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和对未知的警惕。

“是啊,而且那些铜钱碎片上的篆文,似乎在指向某个更大的阴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将碎片小心地排列在桌上,试图拼凑出完整的图案。

就在这时,窗外的榕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陈玄墨走到窗边,望着那朦胧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突然转身,对胖子说道:“我们得去密室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密室门口,陈玄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密室内的青铜鼎依旧冒着腾腾热气,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们环顾四周,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突然,陈玄墨的目光落在了青铜鼎的边缘,那里刻着一行小字:“丁丑年借寿,七杀归位。”

他的眉头紧锁,这与他们在粥碗中看到的“丁丑年”篆体字不谋而合,似乎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神秘的借寿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