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传来青铜编钟的嗡鸣,二十盏翡翠灯笼逐一亮起。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提示:【发现七星灯残骸】,视网膜投影将七根石柱连成命灯阵图。每根柱面都嵌着具水晶棺,棺内尸体胸口的胎记与他如出一辙。
墨哥!这有你的手办!胖子指着第三根石柱。棺内少年双手交叠,掌心攥着半本《撼龙经》,书页间夹着澳门蛋挞包装纸——正是他们昨天吃的那家。
陈玄墨的皱纹突然加深,他扶着石柱咳嗽,血沫溅到水晶棺上竟融出小翠的字迹:用克隆体的命火重铸灯芯。翡翠扳指自行飞向石柱顶端,七具尸体同时睁眼,胸口的胎记射出金光。
躲开!陈玄墨拽着胖子扑倒。金光在空中织成火网,将追来的无人机切成碎片。胖子突然抽搐,饕餮胎记正在吸收散落的命火:卧槽...要撑死了...
地宫穹顶突然裂开,林九叔踩着翡翠降魔杵缓缓降落。他手中的烟斗喷出青烟,烟雾里浮现1997年香港回归彩排画面——每朵礼花都是燃烧的尸蟞幼虫。
时辰刚好。林九叔弹指震碎水晶棺,七具尸体化作金粉涌入陈玄墨体内。衰老的皮肤寸寸剥落,陈玄墨的白发绞住胖子手腕,将饕餮胎记按在命灯阵眼。
地动山摇间,二十尊翡翠佛像破土而出。胖子痛得龇牙咧嘴,他的血管里流淌着金色命火:墨哥你轻点!老子不是充电宝!
当第七盏命灯在陈玄墨眉心亮起时,地宫突然陷入死寂。所有翡翠佛像齐齐转头,眼眶里跳动着澳门赌场的霓虹倒计时——23:59:59。
陈玄墨的白发突然缠住胖子脚踝,拽着他跃上江面漂浮的货柜。翡翠佛像在岸边缓缓转身,指尖射出的激光将码头轰出直径三米的焦坑。
抱紧!陈玄墨将命灯按在货柜铁皮上,青火瞬间吞没整个集装箱。胖子死死扒着生锈的铆钉,看着火焰在江面烧出北斗七星的纹路:墨哥你悠着点!老子早饭要吐出来了!
货柜突然九十度竖立,陈玄墨的机械义眼扫描到水下暗流形成的八卦阵。二十条机械鳄鱼破浪而来,背鳍上的翡翠扳指碎片闪着红光。胖子突然扯开衣襟,饕餮胎记将江面水汽凝成冰锥:请你们吃刺身!
冰锥雨点般砸落时,陈玄墨瞥见鳄鱼腹腔里蜷缩着克隆体残骸。他的白发绞住最近那条鳄鱼的尾巴,在它爆炸前抢出半本实验日志。1997年6月30日的记录正在渗血:...于渡江途中激活最终协议...
低头!胖子突然将他按倒。翡翠佛像的激光擦着头皮掠过,在货柜上烧出澳门赌场的三维地图。陈玄墨的眉心命灯突然大亮,光束刺破江雾,照出前方若隐若现的青马大桥。
货柜撞上桥墩的瞬间,陈玄墨的白发缠住钢索荡向桥面。胖子在半空掏出昨天顺的蛋挞砸向追兵,锡纸在激光中反射出刺目光斑:请你食宵夜啦!
桥面沥青突然软化,林九叔的降魔杵破土而出。陈玄墨的皱纹以肉眼可见速度加深,他反手将命灯拍在桥面,裂纹中涌出的却不是钢筋,而是成堆的翡翠扳指仿制品。
墨哥!看这个!胖子扒开沥青,底下埋着块锈蚀的施工牌。1997年的竣工日期旁,有人用指甲刻着地脉七寸在此。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播放加密录像——林九叔正将翡翠佛像核心植入桥墩。
整座大桥开始倾斜,克隆体残骸如雨坠落。陈玄墨的白发绞住胖子腰身,借爆炸气浪跃向对岸。翡翠佛像在身后合掌结印,江面瞬间冻结成八卦阵图。
抓紧!陈玄墨将最后三盏命灯捏碎,青光裹着他们滑过冰面。胖子的饕餮胎记突然暴涨,将追来的激光吞入腹中:顶...顶不住了...
香港海岸线映入眼帘时,陈玄墨的机械义眼弹出最后提示:【命火融合99%】。他回头望去,澳门方向的天空已被翡翠色火焰吞没,二十尊佛像正在火中缓缓转身。
陈玄墨的解放鞋碾碎白虎山矿洞口的碎石,鞋底黏着的翡翠碎渣在月光下泛着毒液般的幽光。胖子扒着锈迹斑斑的日军禁区铁牌喘气,工装裤膝盖处破洞里露出的皮肤正在渗血——那血珠滚落时竟凝成迷你罗盘,指向矿洞深处。
墨哥你脸...胖子举起狼眼手电,光束里陈玄墨的面容正以每秒一条皱纹的速度衰老,右眼机械义眼的外壳已经龟裂,露出里头跳动的翡翠色芯片。
闭嘴。陈玄墨扯开缠在腰间的裹尸布,布面《往生咒》经文遇风自燃。青光照亮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全是小翠的指甲印,最深那道刻着亥时三刻的血字。
矿车轨道突然震颤,二十盏翡翠灯笼从隧道深处飘来。胖子刚要摸铁锹,陈玄墨的白发突然绞住他手腕:别动!灯笼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们看清了灯骨——全是婴儿腿骨拼接而成,灯芯处泡着发黑的脐带血。
这是七星灯的尸油原料...陈玄墨的机械义眼自动对焦,视网膜上浮现1945年的实验记录:日军将七对双胞胎封入矿脉,用龙脉地火炼制命灯。最末页贴着张泛黄照片——林九叔穿着昭和年间的军装,正在给水晶棺里的婴儿注射翡翠液体。
矿洞深处传来编钟闷响,七具水晶棺呈北斗状排列在祭坛上。陈玄墨刚迈步,衰老的膝盖突然发出脆响。胖子急忙搀扶,却被他胸口的温度烫得缩手——那里的翡翠扳指正在吸收洞壁渗出的黑气。
墨哥!棺材里有东西在动!胖子突然举起手电。第三具棺材的防弹玻璃内侧,赫然印着个带血的手掌印,大小与陈玄墨的胎记完全吻合。
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电火花,1982年的记忆如洪水决堤:林九叔抱着啼哭的克隆体,将真正的他塞进这具水晶棺。棺材夹层里藏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二十盏青铜命灯的残骸!
快开棺!陈玄墨的白发绞住棺材边缘。胖子抡起日军遗留的工兵铲猛砸,铲刃崩裂时飞出的铁片在洞壁擦出火星。翡翠灯笼突然集体爆燃,绿色火浪中浮现出林九叔的全息投影。
时辰刚好。投影手中的烟斗喷出黑雾,洞顶钟乳石纷纷坠落。陈玄墨扑倒胖子时,后腰撞上水晶棺机关——七具棺材同时翻转,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血池。池面浮着的不是血水,而是凝成液态的命火!
胖子突然惨叫,饕餮胎记正在吞噬池边黑气。他的瞳孔变成尸蟞复眼,工装裤瞬间被暴涨的肌肉撑裂。陈玄墨的白发绞住祭坛石柱,在胖子彻底失控前将他甩进血池:吞个够吧!
血池沸腾的瞬间,二十道金光从池底射出。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终于解析出真相——血池底部嵌着七盏青铜命灯,灯油里泡着的翡翠扳指碎片,正与他胸口的残缺处完美契合!
陈玄墨的手指死死抠住祭坛边缘,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翡翠扳指上。胖子在血池里扑腾得像个落水狗,工装裤被暴涨的肌肉撑成碎布条,饕餮胎记像活过来似的在他后背游走。
你他妈往老子身上泼大粪了?胖子刚骂完又呛了口血水,池面浮起一串咕噜噜的气泡。陈玄墨的白发绞住石柱,机械义眼扫描着池底闪烁的二十道金光——那些青铜命灯残骸正疯狂吸收胖子的饕餮煞气。
林九叔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麻花状,烟斗里喷出的黑雾凝成密密麻麻的日文符咒。陈玄墨后槽牙咬得生疼,1982年的记忆碎片扎得脑仁直抽抽。他分明记得林九叔抱着襁褓里的自己往水晶棺里塞,那棺材夹层里分明藏着...
墨哥!这破灯在吸老子阳气!胖子的嚎叫打断了他的回忆。血池突然卷起旋涡,七盏青铜灯残骸浮出水面,灯油里泡着的翡翠碎片正和他胸口的残缺扳指共鸣。
陈玄墨的白发像蜘蛛网似的缠住祭坛上的水晶棺。棺材板裂开的瞬间,二十年前封存的翡翠液体瀑布般倾泻而下,浇在胖子头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我日你祖宗十八代!胖子顶着冒烟的脑袋蹿出血池,饕餮胎记在他胸口亮得像个LEd灯牌。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警告——胖子的心跳频率和矿洞深处的编钟声完全同步。
林九叔的投影突然恢复清晰,军装胸口别着的731部队徽章刺得人眼疼。时辰到了。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洞顶的翡翠灯笼集体炸成烟花,绿色火雨里飘下一卷泛黄的《撼龙经》。
陈玄墨的白发卷住经书时,胖子正抱着日军留下的汽油桶狂吐。吐出来的不是胃液,而是黏糊糊的黑色蛊虫。这玩意比叉烧饭顶饱...他抹了把嘴,工装裤屁股上的破洞露出半截青灰色的饕餮纹身。
经书在翡翠液体里泡了二十年,纸张却像刚印刷的油墨未干。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死机,视网膜上闪过1982年林九叔在产房给婴儿注射的画面——针管里不是药水,是熔化的青铜灯油。
天地人三盘归位时,七杀可逆天改命。胖子凑过来念经书上的字,呼出的气带着尸臭味。他胸口的饕餮胎记突然张开嘴,把经书空白处舔得哗哗响。
陈玄墨一脚踹开这牲口,翡翠扳指突然烫得能烙饼。经书遇热显出血字,空白处浮现出南越王墓的立体地图——未开放区标着个血红骷髅头,旁边小字写着阴阳墟入口。
这他妈是观光手册?胖子把经书倒过来抖了抖,掉出半张1997年的香港邮票。陈玄墨的机械义眼突然重启,虹膜变成翡翠色——他看见邮票背面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日文:命格嫁接最终阶段。
矿洞突然剧烈震颤,血池里的青铜灯残骸自动拼成北斗七星。林九叔的投影举着冒绿烟的烟斗大笑:去吧,去阴阳墟把剩下的灯油喝干净!
胖子突然跪倒在地,饕餮胎记像寄生虫似的往脊椎里钻。陈玄墨的白发绞住他的脖子往后拽,工装裤裂成两半——尾椎骨处赫然凸出个青铜罗盘的尖角。
墨哥...我屁股好像卡了个方向盘...胖子疼得直抽抽。陈玄墨的翡翠扳指突然射出一道激光,在洞壁上烧出沙面岛十三行码头的坐标。血池里的青铜灯残骸同时鸣响,震得翡翠液体凝成个箭头指向珠江。
两人连滚带爬逃出矿洞时,胖子工装裤的破洞里还在往外蹦蛊虫。陈玄墨的白发沾满翡翠碎渣,在月光下像戴了顶杀马特假发。江边停着艘裹尸布变的骨船,船帆上《往生咒》的金线正在褪色。
上船!陈玄墨把胖子踹进船舱。骨船刚离岸,矿洞口就冲出绿色火浪,林九叔的投影站在火里挥手,军装渐渐融化成黑色道袍。
胖子扒着船沿吐黑水,突然摸到船底刻着的小字——1997.7.1香港。他抬头想说话,却看见陈玄墨的机械义眼在冒电火花,视网膜上循环播放着婴儿被塞进水晶棺的画面。
江面浮起无数翡翠灯笼,每盏灯芯都泡着双胞胎的脐带血。陈玄墨的白发绞断桅杆当船桨,胖子撅着带罗盘的屁股在船头当人体指南针。当沙面岛的轮廓出现在晨雾中时,两人同时看见那座青铜巨门——门环是放大了百倍的翡翠扳指,上面刻着他们出生那天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