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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活俑迷阵(1 / 2)

陈玄墨的后背重重撞在青铜椁上,玉带钩在胎记里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声。胖子抡起洛阳铲拍飞扑来的陶俑,镶金牙在磷火中泛着绿光:这他娘是兵马俑主题餐厅啊?

墓道两侧的陶俑突然集体转头,手中青铜戟在地面划出火星。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皮下钻出的蜈蚣正疯狂啃咬玉带钩。最前排的陶俑突然裂开面甲,露出泡发的日军军官面容,防毒面具的镜片后泛着青光。

坎位!林九叔的烟斗敲在椁身,迸出的火星引燃壁龛里的鲛人脂。火光中,陶俑的投影在墓墙上拼出残缺的南越王宫图。胖子突然鬼叫:这货在学你走路!只见个戴金缕玉冠的陶俑正踏着陈玄墨的步频逼近,手中罗盘碎片与胎记共鸣出刺耳鸣响。

陈玄墨甩出虎符击碎陶俑头颅,飞溅的陶片中掉出半截脐带——上面系着的澳门赌场筹码正在渗血。整条墓道突然倾斜,陶俑群如保龄球般滚来。胖子扒着椁盖哀嚎:九叔你当年造的什么孽啊!

玉带钩突然暴长三寸,钩尖刺入椁身符咒。青铜椁盖轰然掀开,二十七具缠着海藻的腐尸手拉手浮出,最前排的尸体突然抛出泡发的诺基亚手机。陈玄墨接住的瞬间,屏幕亮起1997年的暴雨画面,自己正将破碎的罗盘按进青马大桥裂缝。

离位破阵!林九叔的道袍突然鼓成风帆,袖中飞出的五帝钱钉住陶俑关节。陈玄墨趁机滚进椁内,发现底部刻着与龟甲裂纹同源的星图。胖子突然地蹦起来,屁股下的陶马正在活化,马眼中嵌着的罗盘碎片折射出血光。

墓顶的月光突然被黑云吞噬,磷火暴涨成青绿色。陶俑群集体跪拜,面甲下传出日语军歌的旋律。陈玄墨的胎记离体飞出,在半空拼出残缺的八卦阵。阵眼处浮现的沙面岛坐标,正被玉带钩一点点蚕食。

请你们吃广式早茶!胖子突然甩出怀里的叉烧包。陶俑接住的瞬间,肉馅突然爆出黑狗血,腐蚀得青铜戟冒烟。最魁梧的陶俑突然裂开胸甲,露出里面泡发的南越王尸身——他手中的玉杖顶端,赫然嵌着陈玄墨的胎记拓片!

林九叔的烟斗突然炸裂,香灰在空中凝成年轻时的自己——正将青铜罗盘碎片喂给穿和服的降头师。陈玄墨的虎符脱手飞出,符身暴涨成门板大,将陶俑王拍进墓墙。飞溅的陶片中突然钻出条透明蜈蚣,叼着半把青铜钥匙往椁底锁孔里捅。

整座地宫突然响起编钟轰鸣,陶俑群齐刷刷调转戟尖。胖子扒着椁沿尖叫:它们这是在跳忠字舞?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玉带钩从脊椎里抽出,带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1997.7.1。

月光重新穿透墓顶时,陶俑群突然集体石化。陈玄墨最后瞥见它们戟尖所指的方向——壁画上的南越巫祝正揭开面纱,赫然是小翠年轻时的容颜!

陈玄墨的球鞋踩在碎陶片上作响,手电筒光束扫过墓室东墙,两具青铜椁并排而立。胖子用洛阳铲撬开蛛网,镶金牙差点掉进椁缝里:这他娘是买一送一啊?

左边椁身的南越篆文突然渗出黑水,在月光下凝成七杀镇南越;右边椁盖的简体字却淌着朱砂,显出撼龙逆天命。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蠕动,皮下钻出的蜈蚣正疯狂撞击左边棺椁。

闭气!林九叔甩出五帝钱钉住椁缝。青铜椁盖突然弹起半尺,二十七只血蝉振翅而出,每只背上都嵌着罗盘碎片。胖子抡起工兵铲乱拍:请你吃广式炒蝉蛹!

陈玄墨的虎符脱手飞出,符身暴涨成门板大,将血蝉群拍在墓墙上。浆液四溅处,右边椁盖的简体墓志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日军实验记录——昭和十七年,命格嫁接成功。

墨哥快看!胖子突然鬼叫。左边椁内南越王尸身的心口,赫然嵌着与陈玄墨相同的胎记拓片。右边椁中泡发的日军大佐突然睁眼,防毒面具下传出林九叔年轻时的声音:...七杀现世,龙脉当斩...

双椁突然共振,墓顶的星图投下血光。陈玄墨的胎记离体飞出,在半空拼出残缺的八卦阵。阵眼处的小翠虚影突然开口,古粤语吟唱混着1997年的暴雨声。胖子捂着耳朵哀嚎:这他娘是阴间交响乐!

日军大佐的腐手突然暴涨,青铜指甲直插陈玄墨后颈。林九叔的道袍突然鼓成风帆,袖中飞出串浸过黑狗血的糯米。腐尸接住的瞬间,每粒糯米都炸出青光,将它钉回椁内。

兑位破阵!陈玄墨将虎符拍在双椁接缝处。青铜椁突然对撞,迸出的火星引燃壁龛里的鲛人脂。火光中,两具尸身的心口胎记同时离体,在空中拼出完整的沙面岛坐标图。

胖子突然扒着椁沿尖叫:这他娘是双胞胎啊!只见南越王尸身的面具脱落,露出与陈玄墨九分相似的面容。日军大佐的防毒面具同时炸裂,镜片后赫然是年轻时的林九叔!

墓室地砖突然塌陷,三人跌进灌满福尔马林的水族箱。二十七具实验体手拉手浮出水面,最前排的尸体突然抛出泡发的诺基亚手机。陈玄墨接住的刹那,屏幕亮起青马大桥崩塌的画面——自己正将破碎的罗盘按进裂缝。

寅时三刻!林九叔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双椁中的尸身齐齐坐起,手中各持半卷《撼龙经》。当经书拼合的瞬间,整座地宫响起编钟长鸣,壁画的南越巫祝揭开面纱——小翠的眼角正滑落血泪。

陈玄墨的耳朵里灌满了粘稠的福尔马林,二十七个泡得发白的实验体像水母一样围拢过来。最前排的尸体突然张开嘴,一团缠着水藻的诺基亚手机直冲他面门砸来。

这他娘是阴间版抛绣球啊!胖子一把抓住手机,屏幕裂痕里渗出的黏液沾了满手。陈玄墨刚要看清楚青马大桥崩塌的画面,整块屏幕突然炸开,飞溅的玻璃渣在福尔马林里划出细密的气泡。

林九叔的道袍在水里鼓成气球,袖口甩出串铜钱镖。最靠近的实验体突然抽搐,胸腔里钻出条两米长的铁线虫,虫身上密密麻麻刻着日文编号。胖子抡起工兵铲劈过去,虫身断口处喷出的黑血把水染成了墨汁。

咳咳...这比臭豆腐卤水还带劲!三人终于浮出水面,胖子趴在青铜椁边上干呕。陈玄墨抹了把脸,手电筒光束扫过椁底暗格——台裹着尸蜡的索尼随身听正幽幽泛着绿光。

林九叔的烟斗敲在暗格边缘,腐肉般的蜡块簌簌掉落。当陈玄墨按下播放键时,磁带转动声混着1945年的电流杂音刺入耳膜:七杀...现世...龙脉当斩...日语男声突然卡顿,变成尖锐的摩擦声。

让开!胖子挤过来对着随身听猛拍,电池盖弹开。五号电池上赫然印着陈记商号的logo,正是胖子家祖传的南北行商标。他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这、这不能是巧合吧?

陈玄墨盯着电池槽里发黑的锈迹,忽然想起三叔公临终前抓着他说的祖上欠债。还没等细想,卡带的杂音突然有了规律——三短三长三短,是求救的摩斯密码!

小心...1997...暴雨...林九叔蘸着尸油在棺盖上破译,指尖突然被灼伤。几乎同时,泡在水里的实验体齐刷刷仰头,防毒面具的眼洞中射出红光,整个墓室开始剧烈震颤。

要塌!胖子惨叫一声,青铜椁突然向两侧裂开。陈玄墨的胎记像烧红的烙铁,疼得他差点咬碎后槽牙。二十七具实验体手拉手浮到半空,胸腔里的铁线虫首尾相连,在墓顶拼出香港青马大桥的轮廓。

林九叔突然扯开道袍前襟,露出满背的赶尸符。朱砂画的符咒遇水不化,反而在湿气中渗出鲜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咒语刚念到一半,最壮硕的实验体突然扑来,防毒面具下传出年轻版林九叔的声音:师兄,你还在自欺欺人?

陈玄墨抄起虎符当板砖拍过去,金属撞击声震得虎口发麻。实验体的面具应声而裂,露出张被福尔马林泡发的脸——竟与现在林九叔有七分相似!胖子吓得一屁股坐进棺液里:你们师门流行泡澡养生?

那是我的...克隆体。林九叔的声音突然沙哑,铜钱镖在空中摆出北斗七星阵。克隆体突然咧嘴大笑,从喉管里扯出盘磁带:1997年7月1日零点,我在青马大桥等你收尸。

陈玄墨刚要伸手,整盘磁带突然融化成尸油。克隆体们手拉手跳起诡异的圆圈舞,防毒面具里喷出黄绿色毒雾。胖子抡起洛阳铲当风扇:老子给你来个空气净化!

林九叔甩出墨斗线缠住椁沿,三人顺着丝线滑向墓道出口。陈玄墨最后回头望时,克隆体正对着他比划割喉礼,泡肿的嘴唇一张一合。借着濒临熄灭的手电光,他看清了那无声的唇语——

你也是实验品。

墓道拐角处突然出现整面铜镜,跑在最前面的胖子直接撞了上去。镜面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他的大脸在铜镜里扭曲成滑稽的南瓜状。

这他娘是盗墓还是逛鬼屋啊?胖子捂着撞红的鼻子骂骂咧咧。陈玄墨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火交加的刺痛——镜中倒影居然比他慢了半拍。

林九叔的烟斗突然冒出青烟,在镜面上烧出个八卦图案:别碰!这是阴阳两界的...咳!话没说完,整面铜镜突然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塌陷,把三人吸了进去。

陈玄墨重重摔在冰凉的石板上,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无数面铜镜呈螺旋状排列,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场景——有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在雨夜斩首倭寇,也有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官往婴儿后颈植入青铜碎片。

墨哥快看这个!胖子趴在一面铜镜前大呼小叫。镜中赫然是二十年前的古董店,年轻的林九叔正抱着个襁褓,婴儿手腕上的北斗七星胎记正在渗血。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他踉跄着撞上另一面铜镜。这次看到的是1997年的香港暴雨夜,自己浑身是血地跪在青马大桥裂缝处,手中罗盘正在疯狂旋转。

都是幻觉!林九叔突然用桃木剑劈碎那面铜镜。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凝成个日式座钟,钟摆上吊着二十七具微型克隆体,所有指针都停在7月1日零点。

胖子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倒影正在镜中自主行动,笑嘻嘻地掏出把小刀,对着脖子比划割喉动作。现实中的胖子脖颈立刻出现血线,吓得他疯狂捶打镜面:卧槽这玩意带实时联机功能啊!

陈玄墨抄起工兵铲砸向铜镜,铲头却穿过镜面像捅进了粘稠的沥青。镜中突然伸出十几只泡胀的手,抓住铲柄就要把他往里拽。胎记爆发的红光中,他看见每只手腕都戴着写有1997的金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