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突然猛踹某个实验舱,镶金牙在幽蓝水光中乱晃:这崽子在冲胖爷竖中指!陈玄墨定睛看去,舱内婴儿的手势分明是苗疆的驱蛊诀。
水底突然亮起青光,陈玄墨的胎记自动归位。青铜罗盘从袖中窜出,指针直指某个冒着气泡的舱体。他挥动断缘剪划开舱盖,里面竟飘出张1997年的香港报纸——头条照片是他浑身是血躺在汇丰大厦前。
这他娘是预言还是讣告?胖子抢过报纸塞进裤裆,胖爷先帮你存着!话音未落,整片江底突然隆起,青石板路像巨兽脊背般拱出水面。
沙面岛十三行码头的牌坊在月光下泛着尸油般的光泽。陈玄墨刚摸到潮湿的石阶,怀里的罗盘突然发烫。他看见二十七口棺材整齐排列在骑楼下,每口棺材盖都刻着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
墨哥小心!胖子突然扑过来把他撞开。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团沥青,掌柜的半截身子从里面钻出,筹码眼里爬满尸蟞:游戏还没......
镶金牙划破夜空,精准打进掌柜的咽喉。胖子保持着投掷姿势怪叫:这招叫金牙封喉!陈玄墨趁机甩出裹尸布,布上《往生咒》金线突然活过来,将掌柜缠成个发光的茧。
棺材群突然集体炸裂,泛黄的股票单据如蝗虫过境。陈玄墨的断缘剪自动飞向空中,刀刃剥落的锈迹化作血色雨点。每滴雨珠里都裹着个记忆碎片——林九叔在白虎山埋烟斗那夜,土坑里分明还躺着个穿和服的尸体!
接住罗盘!陈玄墨感觉掌心一烫。青铜指针突然分裂成无数光丝,将整座沙面岛照得如同白昼。他看见青石板下埋着条青铜轨道,枕木竟是日军军刀的残骸,轨道尽头消失在珠江口方向。
胖子突然扯开嗓子唱起粤剧:孤王要学那孙仲谋——破锣嗓子震得棺材板直颤。掌柜化作的光茧应声炸裂,飞出的却不是尸块,而是成串澳门赌场筹码,每个背面都印着1997年6月30日的日历。
地面开始塌陷,陈玄墨拽着胖子跳上最近的棺材。棺材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轨道车。胖子一屁股坐进驾驶位,镶金牙咬住操纵杆:坐稳了!胖爷号特快列车发车!
轨道车在颠簸中狂飙,陈玄墨看见两侧飞速后退的骑楼墙上贴满黄符。每张符纸都在燃烧,灰烬里浮现出小翠不同年龄的模样。胎记突然刺痛,他伸手抓住飘过的灰烬——竟是半张香港地契的残片。
前方到站:阴阳墟!胖子怪叫着压下车闸。轨道车撞碎最后一道砖墙时,陈玄墨看见林九叔站在月台上,烟斗里飘出的青烟正凝成小心身后四个字。
两人滚落在潮湿的码头上,身后的沙面岛正在沉入江底。陈玄墨摊开掌心,发现抓着的根本不是地契残片——那是张泛黄的当票,典当物栏赫然写着陈玄墨,七杀命格,死当。
江风卷着咸腥味拍在脸上,陈玄墨攥着当票的手抖得像筛糠。胖子凑过来瞄了一眼,镶金牙差点磕碎在石碑上:这他娘是卖身契啊!
月光忽然被云层吞没,陈玄墨手心的硬币突然发烫。1982年的香港女王头像在黑暗中泛起幽光,他眼睁睁看着硬币边缘裂开细纹,掉出片薄如蝉翼的金箔。
要死!胖子突然扑过来抢金箔,后颈衣领里钻出条尸蟞,这玩意在胖爷背上爬了三天!陈玄墨抄起断缘剪扎向尸蟞,刀刃戳中金箔的瞬间,珠江水面突然浮起无数荧光。
二十七个惨白的光点连成北斗七星,正对着沙面岛十三行码头的牌坊。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硬币缺口处渗出黑血,在石碑上晕开成香港地图。
这比荔湾乐园的激光秀还邪乎!胖子用镶金牙磕了磕石碑,忽然怪叫起来。血迹勾勒出的维多利亚港轮廓里,缓缓浮现出林九叔的倒影——他正在给个穿和服的男人递烟斗。
陈玄墨突然听见硬币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他对着月光举起硬币,女王头像的眼珠竟然在转动!瞳仁里映出个婴儿后背的特写,皮肤上未成形的胎记正被烟斗烙出七杀纹路。
墨哥小心!胖子突然抡起半截船桨。陈玄墨低头躲过的瞬间,硬币从指缝滑落,正正卡进石碑底部的凹槽。整块花岗岩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石在空中拼成个日历——1997年6月30日被红圈重重标记。
珠江水面突然翻涌如沸,二十七具贴着黄符的棺材浮出水面。陈玄墨的断缘剪自动飞向最近那具棺材,刀刃划开符纸时带起串火星。他看见棺材里塞满日军军装,每件胸口都别着相同的香港硬币。
这他娘是批发市场啊!胖子扯开件军装,镶金牙咬在纽扣上迸出火星。陈玄墨突然发现所有硬币的年份都是1982,女王头像的耳垂处都刻着微小的字。
潮水突然暴涨,陈玄墨被浪头拍进棺材堆。咸涩的江水灌进鼻腔时,他尝到了熟悉的陈皮糖味。二十七个硬币突然悬浮在水中,拼成个等身大的轮盘,每个数字都是不同的日期。
胖子拽着具浮尸游过来,镶金牙上粘着水草:快看这死鬼的怀表!陈玄墨掰开尸体的手,怀表玻璃下压着张泛黄照片——林九叔穿着白大褂,正将青铜罗盘碎片植入婴儿后颈。
轮盘突然开始疯转,硬币组成的数字接连爆开。陈玄墨的胎记在水底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断缘剪自动刺向1997.7.1的位置。整个江底突然亮如白昼,他看见沙面岛的地基里埋着条青铜轨道,直通香港方向。
闭气!陈玄墨拽着胖子钻进突然出现的漩涡。无数记忆碎片从眼前掠过:五岁那年林九叔喂的陈皮糖里裹着蛊虫,十八岁烧毁的情书灰烬中藏着半张赌场图纸,就连三天前喝的艇仔粥底下都沉着未消化的硬币。
两人被冲上岸时,月亮刚好移出云层。陈玄墨手中的硬币突然融化,金水在沙滩上绘出完整的香港地图。胖子突然惨叫,他后颈的尸蟞咬痕正在渗血,血迹在地图上标出三个红点——汇丰大厦、青马大桥、启德机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赌注。陈玄墨用断缘剪挑起沾血的沙子,沙粒在空中组成小翠的侧脸。他忽然听见潮声中混着算盘珠的脆响,回头看见掌柜的半截身子正从浪花里爬出,筹码眼已经换成香港硬币。
胖子突然扯开裤腰带,掏出个油纸包砸过去:请你食最后一块烧鹅!油纸在半空炸开,二十七枚毒镖钉在掌柜身上。陈玄墨趁机将融化的硬币拍进沙滩,整个维多利亚港的轮廓突然腾起青色火焰。
火光中,他看清每栋建筑的地基都埋着青铜罗盘碎片。林九叔的叹息随着夜风飘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非得是1997年......
江风裹着咸腥味灌进鼻腔,陈玄墨跪在沙滩上,掌心被融化的硬币烫得滋滋作响。胖子瘫在旁边,后颈的尸蟞咬痕正往外冒着青烟。
墨哥...这玩意比痔疮还难受...胖子龇牙咧嘴地扯开衣领,镶金牙在月光下直打颤。陈玄墨突然看见他锁骨位置浮现出北斗七星纹路,和七星灯阵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林九叔的叹息声从礁石后传来,陈玄墨抄起断缘剪转身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老头手里捧着个苗银打造的项圈,项圈内侧刻满日军番号。
戴上半年,能封住血契反噬。林九叔的烟斗在项圈上磕出火星,陈玄墨突然闻到熟悉的陈皮糖味混着尸油腥气。胖子伸手要接,项圈突然自动飞起,银刺扎进他锁骨上的七星纹。
卧槽!这玩意带电啊!胖子原地蹦起三尺高,镶金牙磕在项圈上迸出蓝光。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剧痛,他看见项圈银刺里渗出黑色黏液,正顺着七星纹路往胖子心脏爬。
礁石群突然炸开,二十七具贴满黄符的浮尸破水而出。陈玄墨甩出裹尸布缠住最近的尸体,布上金线《往生咒》突然活过来,在尸群中织成张光网。胖子趁机抡起项圈当流星锤,镶金牙咬破舌尖喷出带血的咒骂。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陈玄墨咬破手指在沙滩上画出血符。浪头拍来的瞬间,血符遇水显形,竟与沙面岛地下的青铜轨道完全重合。浮尸突然集体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1997年香港暴雨夜的画面。
林九叔的烟斗突然炸裂,飞出的不是烟丝而是成串澳门赌场筹码。陈玄墨的断缘剪自动飞向半空,刀刃剥落的锈迹化作血雨。他看见每滴血珠里都裹着记忆碎片——五岁那年的陈皮糖罐底,粘着张731部队的标签。
接住这个!胖子突然甩来半块腐乳。陈玄墨伸手去接的刹那,腐乳在他掌心融化成滩黑血,血中浮现出小翠被锁在祭坛上的完整画面——她脚踝的镣铐纹路竟与苗银项圈一模一样。
尸群突然调转方向扑向林九叔,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他看见老头后颈钻出条三寸长的蛊虫,虫背上刻着昭和十八年的编号。胖子抡起项圈砸过去,镶金牙上粘着的赌场筹码突然炸开绿火。
墨哥看银刺!胖子突然怪叫。陈玄墨低头发现项圈银刺里嵌着微型摄像头,红灯正对着自己胎记狂闪。他挥剪斩断银刺的瞬间,整片沙滩突然下陷,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潜艇残骸。
林九叔的唐装突然自燃,露出穿在里面的日军军服。陈玄墨的断缘剪突然调转方向,刀刃刺入自己掌心。鲜血喷涌的刹那,他看见血珠在空中凝成张泛黄的实验记录——七杀命格实验体1997号,母体来源:林小翠。
现在你明白了?林九叔的声音突然变成电子合成音。胖子扯开军服领口,露出心口嵌着的青铜罗盘碎片:墨哥快走!这老王八蛋在我身上装炸弹!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在半空拼成完整的青铜罗盘。二十七个赌场筹码从潜艇舱门喷出,每个背面都刻着胖子家族商号。他挥剪斩断连接胖子的银链,项圈突然自动重组,在胖子脖颈上扣成个狗项圈。
你他妈才狗!胖子扯着项圈跳脚,镶金牙突然射出激光。陈玄墨看见光束在沙滩上烧出湘西苗寨四个字,字迹边缘泛着尸油光泽。
潜艇残骸突然启动,螺旋桨搅起腥臭的浪花。陈玄墨拽着胖子跳上浮尸堆成的救生筏,回头看见林九叔正将军刀刺入自己太阳穴——刀柄纹路与断缘剪的缺口完美契合。
抱紧罗盘!陈玄墨将青铜盘按在胖子心口。血契纹路突然从项圈蔓延到全身,胖子痛得嗷嗷直叫:这比老中医扎针还酸爽!
尸筏撞上岸边礁石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陈玄墨扒开胖子衣领,发现血契纹路暂时凝固成青灰色。项圈内侧掉出片微型芯片,沾着血在沙滩上画出澳门赌场平面图。
墨哥快看!胖子用镶金牙挑起个贝壳。贝壳内壁上,小翠的脸正在血泊中微笑。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他听见潮声中混着林九叔最后的叹息:去湘西...找真正的《撼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