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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鬼市门票(2 / 2)

话音未落,渡轮汽笛突然嘶鸣。雾气被声波震得四散,露出船身上斑驳的咸水渡三个血字。陈玄墨的胎记突突跳动,他看见船头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头,镜链坠子闪着青铜冷光。

活人进死人市,得拿阳寿押账。老头用长指甲敲了敲黄铜柜台,算盘珠子上沾着暗红污渍。胖子刚要摸柜台上的招财蟾蜍,被陈玄墨一把拽住后衣领。

柜台玻璃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血字:典当三件憾事,换断缘剪。胖子咽了口唾沫,油手在裤子上蹭出两道印子:要、要不咱典当老李头欠我的叉烧钱?

陈玄墨还没开口,老头镜片后的竖瞳猛地收缩。他感觉眉心一凉,一滴血珠顺着鼻梁滑落,正正滴在罗盘中央。青铜指针疯狂旋转,在桌面上投射出林九叔年轻时的面容——他正将半截烟斗埋进白虎山的乱葬岗。

第一件。老头枯瘦的手指戳向陈玄墨太阳穴,你亲手烧了初恋的情书。

剧痛如钢针刺入颅骨,陈玄墨踉跄着撞上货架。十八岁那夜的暴雨在视网膜上闪回,穿白裙的少女在古董店门口被黑伞人拽走,伞骨上刻着林九叔道观的徽记。他想喊却发不出声,只见自己的手颤抖着把信纸扔进火盆。

胖子抄起供桌上的香炉砸过去:老棺材瓤子玩阴的!香灰在半空炸开,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罗盘。老头脖颈青筋暴起,二十七个怀表从长衫里滚落,表盘里闪过小翠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画面。

第二件!老头甩出缠满头发的秤砣。秤盘突然裂开,掉出盒老式录音带。陈玄墨的后背撞上绞盘,1982年的新闻播报在脑中炸响:昨夜白虎山矿难,唯一幸存者陈某某......

第三件!你偷吃供品害死看门狗!

放屁!那是黄鼠狼啃的!胖子抡起消防斧劈向柜台,斧刃却被突然涌出的沥青黏液黏住。陈玄墨的胎记烫得惊人,他看见老头怀表里浮现出林九叔给实验体婴儿剪脐带的场景。

婴灵从帆布包里窜出,抓着半块腐乳砸向黏液。乳块瞬间发霉长毛,裹住黏液凝成把生锈剪刀。老头尖笑着扑过来,金丝眼镜摔碎时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第三只眼。

接着!陈玄墨甩出铜钱阵,钱眼里的红绳缠住老头脚踝。断缘剪脱手的瞬间,整艘渡轮剧烈震颤,二十七个泡菜坛子从货舱滚出。坛口封印破裂,腌菜汁喷出三米高的酸雾。

胖子被呛得眼泪直流,抄起腌萝卜当手榴弹乱扔:请你吃广式酸嘢!萝卜砸中老头额头的瞬间,陈玄墨看清他后颈的刺青——和七星灯阵里老板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酸雾中突然伸出沥青触手,缠住陈玄墨的脚踝往江里拖。他反手用断缘剪划破掌心,血珠溅在锈迹斑斑的刃口上。剪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锈壳剥落后露出昭和制钢所的刻印。

小鬼子滚回你的东洋去!胖子抡起消防斧劈开浓雾。陈玄墨趁机将剪刀刺入老头心口,却发现刀刃如同戳进烂泥。老头的皮囊哗啦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澳门赌场筹码。

渡轮汽笛发出最后一声呜咽,陈玄墨攥着染血的筹码翻身入江。坠入水中的刹那,他听见林九叔的叹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逆天改命者,必遭天谴......

冰冷江水灌进口鼻时,陈玄墨突然看清筹码背面的小字:1997.7.1死当区。

江水灌入耳膜的瞬间,陈玄墨突然被一股怪力拽住衣领。他呛着水抬头,看见胖子龇牙咧嘴地趴在船舷,胳膊上青筋暴起得像广州腊肠。

墨哥你该减肥了!胖子整张脸憋成猪肝色,镶金牙在月光下直打晃。陈玄墨刚要搭手,突然发现拽着自己的根本不是麻绳——那是条缠满符咒的人肠子,正顺着胖子胳膊往他衣袖里钻。

渡轮甲板传来算盘珠崩裂的脆响。戴金丝眼镜的老掌柜从浓雾中踱步而出,镜链坠着的微型罗盘嗡嗡震颤:典当继续。

陈玄墨被甩上甲板时,瞥见老头后颈的刺青在蠕动。那根本不是纹身,是无数只首尾相衔的尸蟞,正用口器啃食着苍老的皮肤。胖子瘫在地上喘粗气,忽然盯着自己油乎乎的掌心怪叫:老子的掌纹呢?

活人进死人市,总得留点买路财。老掌柜用长指甲挑起胖子下巴,镜片后的竖瞳缩成一道缝,刚才拽你兄弟用的,可是你三十年阳寿。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他看见胖子掌纹正顺着人肠子往老头衣袖里流。柜台上的招财蟾蜍突然张嘴,吐出团沾着粘液的黄纸,上面血淋淋写着典当三件憾事。

第一件您老收好了!胖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白花花的肚皮,胖爷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十岁那年偷吃了我爹供在祖宗牌位前的烧鹅!

老掌柜愣神的刹那,陈玄墨抄起断缘剪刺向那串镜链。青铜坠子应声而裂,掉出张泛黄的当票——正是当年陈家典当青铜罗盘的凭证。渡轮突然剧烈倾斜,二十七个泡菜坛子从货舱滚出,腌菜汁在甲板上汇成个字。

第二件。老掌柜的指甲暴长三寸,直插陈玄墨眉心,你亲手烧了初恋的情书。

剧痛如烙铁穿透颅骨,陈玄墨的视野突然浸满橙红。十八岁那夜的雨声在耳畔炸响,古董店后巷的槐树被雷劈得焦黑。穿白裙的少女蜷缩在墙角,黑伞人的铜钱剑正抵着她咽喉。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把信纸扔进火盆,火焰里浮现出林九叔冷笑的脸。

接着!胖子抡起腌菜坛砸碎幻象。陈玄墨喘着粗气醒来,发现掌心攥着烧焦的信纸残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小心师。老掌柜的算盘珠突然迸裂,二十七颗翡翠珠子滚落江中,每颗都映着林九叔不同年龄的脸。

第三件!老掌柜撕开脸皮,露出底下澳门赌场的筹码脸,你害死了看门狗阿福!

放你娘的西洋屁!胖子抄起消防斧劈向柜台,那狗是吃了我三叔公的蛊......斧头突然在半空凝滞,沥青状的液体从斧刃蔓延到他手臂。陈玄墨看见液体里浮沉着无数狗牙,每颗都刻着的篆文。

婴灵从帆布包里窜出,抓着腐乳往黏液上砸。乳块发霉长出的白毛瞬间缠住老掌柜的金丝眼镜,陈玄墨趁机将断缘剪刺入他第三只眼。惨叫声中,整艘渡轮开始解体,二十七个怀表从老头体内炸出,表盘里全是小翠被铁链锁在祭坛的画面。

接着这个!老掌柜临消散前抛来本湿漉漉的账册。陈玄墨接住的刹那,江面升起浓雾,咸腥的江风里突然混进广式腊肠的香气。他看见账册封皮上粘着片腐竹,正是胖子今早偷吃的那碗及第粥里的配料。

渡轮彻底沉没时,胖子突然指着不远处尖叫。浓雾中浮现出沙面岛十三行码头的轮廓,青石板路上摆着二十七具贴着黄符的棺材。每具棺材盖上都刻着相同的数字:1997.7.1。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啪地贴在最近那具棺材上。棺材板猛然炸裂,穿明代飞鱼服的尸身直挺挺坐起,手中握着的绣春刀正滴着黑血——那刀柄纹路,与林九叔从不离身的烟斗一模一样。

棺材板炸裂的瞬间,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像烧红的烙铁。明代僵尸的绣春刀劈开浓雾,刀刃擦着他耳畔划过时,带起一串幽蓝火星。

这他娘是林九叔祖上?胖子抄起路边的石敢当雕像当盾牌,镶金牙被火星溅得发烫,怎么专砍自己人!

陈玄墨翻身滚过青石板,断缘剪在棺材沿上擦出刺目火花。借着这抹光亮,他看清僵尸腰带上的铜牌——刻的正是林家道观的北斗七星纹。刀风扫过脖颈的刹那,二十七具棺材同时炸开,泛黄的股票单据如雪片纷飞。

接住这个!胖子把石敢当砸向尸群,雕像在半空突然长出霉斑。陈玄墨的罗盘指针疯转,他看见每张股票都爬满尸蟞幼虫,正啃食着纸面上的汇丰银行字样。

僵尸的绣春刀突然调转方向,劈向最近那具棺材。陈玄墨趁机甩出铜钱阵,钱眼里的红绳缠住僵尸手腕。胎记突然离体飞出,啪地贴在铜牌上,北斗七星纹路逐一亮起青光。

墨哥快看!胖子扯着嗓子喊,镶金牙上粘着半片腐竹。被劈开的棺材里涌出成捆的民国地契,遇风即燃的纸灰中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身影——他正把半截烟斗埋进白虎山的乱葬岗。

僵尸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绣春刀脱手飞向雾中。陈玄墨追着刀光撞进间残破的当铺,门楣上死当区三个字正在滴血。货架间突然伸出无数沥青触手,缠住他的脚踝往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里拖。

请你食叉烧啦!胖子抡着燃烧的棺材板冲进来,火星溅在触手上发出油炸般的滋滋声。陈玄墨趁机用断缘剪划破掌心,血珠滴在最近的玻璃罐上——里面泡着的竟是缩小版的沙面岛模型,十三行码头的位置插着把青铜钥匙。

整间当铺突然剧烈震颤,货架上的骨灰坛接连爆裂。陈玄墨看见坛中飞出的不是骨灰,而是密密麻麻的澳门赌场筹码,每个背面都刻着1997.7.1。胖子被筹码雨砸得抱头鼠窜,镶金牙磕在秤砣上迸出火星。

接住罗盘!陈玄墨把染血的断缘剪抛向空中。婴灵从帆布包里窜出,抓着腐乳在玻璃罐上画出歪扭的符咒。当铺地面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江水,而是粘稠的尸油——油面上浮着二十七具贴满黄符的棺材。

僵尸的咆哮声再次逼近,陈玄墨突然发现绣春刀柄的纹路在尸油里投出倒影——那分明是林九叔烟斗上的苗疆符文。他抄起最近的棺材盖当盾牌,盖子内侧用血写着小心身边人,字迹竟与胖子三天前写的叉烧账本一模一样。

墨哥低头!胖子突然扔出个冒着绿火的腌菜坛。陈玄墨俯身的刹那,僵尸的绣春刀劈开菜坛,酸汁淋在尸油上腾起三米高的鬼火。火光中浮现出小翠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画面,她脚下踩着张泛黄的香港地契。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罗盘指针炸成碎片。每一片铜屑都化作流光,在当铺墙壁上拼出完整的沙面岛地图。胖子踩着棺材盖滑过来,镶金牙上粘着半只尸蟞:这玩意比荔湾乐园的激流勇进还刺激!

僵尸突然僵在原地,绣春刀当啷落地。陈玄墨看见它眼眶里爬出密密麻麻的澳门赌场筹码,每个筹码背面都粘着片带血的指甲——正是他在阴阳当铺被取走的那滴眉间血。

当铺屋顶突然坍塌,月光如瀑倾泻而下。二十七具棺材同时立起,在尸油池里围成北斗七星阵。陈玄墨的断缘剪突然自动飞向阵眼,锈迹剥落后露出昭和十八年的刻印。

快抓住我!胖子甩出缠在腰间的裹尸布。陈玄墨跃起的瞬间,整片死当区开始坍缩。他看见僵尸的铜牌在月光下融化,流出的青铜液里浮现出林九叔的倒影——正在给个襁褓中的婴儿烙上七杀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