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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祠堂夜探(2 / 2)

是祠堂那个!胖子抓起锈铁管就要砸,被陈玄墨按住肩膀。黑影腰间玉佩的反光在雾中划出弧线——正是古董店镇纸上的龙纹。陈玄墨的罗盘纹身突然刺痛,记忆中林九叔擦拭镇纸的画面闪过:那龙纹的第三爪是断的!

幽灵船突然齐鸣汽笛,声波震得油桶嗡嗡作响。黑影趁机翻身跃过屋脊,陈玄墨蹬着摞起的油桶追上去,腐朽的木桶在脚下炸裂,桐油泼洒成粘稠的河。

接住!胖子把铁管抛上来。陈玄墨反手格开飞来的瓦片,碎瓦割破蒙面人的袖口——机械关节的冷光在晨雾中一闪而过。那人回身甩出把纸钱,燃烧的冥币在空中组成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

又是这招!胖子在底下骂骂咧咧地泼桐油。燃烧的液体顺着屋檐流淌,竟在地面蚀刻出沙面岛地下管道的脉络图。陈玄墨踩着火线腾空跃起,铁管狠狠砸在对方肩头,蒙面布里传出齿轮卡壳的声。

碎裂的玉佩崩到半空,陈玄墨凌空抓住残片。断爪龙纹的裂口处渗出黑血,在掌心烫出咸水渡的船锚印记。黑影突然发出机械摩擦的怪笑,扯开面巾露出烧焦的半张脸——分明是今早祠堂坍塌时葬身火海的族老!

阴魂不散啊老棺材瓤!胖子在底下用竹竿捅屋顶。族老的机械眼珠突然弹出,齿轮间射出三根浸毒的铜针。陈玄墨翻身滚到烟囱后,铜针擦着发梢钉入瓦片,针尾绑着的符纸显形出胖子生辰八字。

燃烧的桐油顺着瓦缝流到族老脚下,他焦黑的皮肤突然皲裂,露出胸腔内完整的青铜罗盘。陈玄墨的胎记骤然发烫,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引动江面幽灵船上的二十七盏灯笼同时爆燃。

墨哥当心!胖子的吼叫混在汽笛声里。族老的机械臂突然暴涨三尺,指尖弹出的刀片削断陈玄墨鬓角。千钧一发之际,油坊二楼的陶瓮突然炸裂,1983年的陈年灯油泼了族老满身。

燃烧的尸蜡味冲天而起。陈玄墨趁机扯住族老腰间的铁链,链子上挂着的铜钥匙正与当票上的缺口吻合。幽灵船甲板上的林九叔突然举起烟斗,斗嘴射出的银针精准击穿族老脊椎处的齿轮。

沙...沙面岛...族老的机械喉管发出电流杂音,眼珠里弹出半卷南洋地图。胖子在底下接个正着,泛黄的图纸上,十三行码头的标记正渗出血珠。

陈玄墨踩着族老坍塌的躯体跃下屋顶,燃烧的桐油在地面汇成小翠的侧脸。她嘴唇开合间,澳门教堂的彩窗图案在墙面一闪而逝。江面忽然掀起巨浪,领航幽灵船上的青铜罗盘轰然崩解,碎片如流星般坠向珠江口。

陈玄墨拽起胖子冲向码头。浸透桐油的布鞋在青石板上打滑,身后传来机械重组的咔嗒声。两人跃上舢板时,族老焦黑的手臂正扒住船沿,胸腔罗盘里伸出无数青铜丝缠住胖子脚踝。

陈玄墨摸出那枚洪武通宝往丝线上一贴,铜钱突然吸附在胎记上。黑血顺着丝线倒流回族老体内,机械躯体顿时僵直。舢板被幽灵船掀起的浪头推离岸边时,他们看见族老站在燃烧的油坊屋顶,机械手正将最后半块罗盘碎片按进心口。

舢板在浪头间颠簸,燃烧的油坊将江面映成血色。陈玄墨的指尖刚触到船舷,整片江水突然沸腾——二十七艘幽灵船的青铜罗盘同时转向,光束汇聚在油坊屋顶的族老身上。

他要炼灯!胖子指着屋顶怪叫。族老胸腔里的罗盘碎片正在融化,滚烫的铜汁顺着瓦片流淌,在地面凝结成七盏狰狞的兽首灯。燃烧的桐油从灯嘴喷出,在空中交织成小翠哭泣的脸。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刺痛,腕间罗盘纹身浮出皮肤。他反手将舢板划向码头,燃烧的油桶接连爆炸,热浪掀起的江水浇在背上滋滋作响。

接着这个!胖子从怀里掏出个油腻的油纸包。陈玄墨单手接住时,1983年的国营油坊印章突然渗血,在纸面勾出祠堂地下暗道的走向图。图纸边缘浮现林九叔的潦草笔迹:灯油即命油。

油坊二楼轰然倒塌,燃烧的房梁砸向码头。陈玄墨拽着胖子滚进浅滩,咸腥的江水混着桐油灌进鼻腔。抬头望去,族老正站在火海中举起第七盏灯,灯座赫然是半块青铜罗盘。

那是三姑婆棺材上的纹样!胖子突然咳嗽着指向灯座。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灯盘上残缺的云雷纹,正与他胎记边缘的纹路严丝合缝。

火舌突然舔舐到码头货堆,成箱的陈皮在爆炸中漫天飞溅。陈玄墨踩着漂浮的木板跃上栈桥,燃烧的麻袋擦着耳畔坠入江水。胖子在底下大喊:左边!祖宗画像!

祠堂抢救出的那幅泛黄画卷正卡在栈桥缝隙里,火苗已经吞没了画轴。陈玄墨抄起鱼叉挑飞燃烧的卷轴,裹着江水在甲板上一滚。焦脆的绢帛层层剥落,夹层里掉出半张泛黄地契。

白虎山矿洞...大日本帝国株式会社...陈玄墨的瞳孔骤然收缩。地契签署人的花押印章上,林凤岐三个字让他如坠冰窟——这正是林九叔藏在烟斗里的本名!

栈桥突然剧烈震颤。族老踏着火浪走来,七盏兽首灯在身后悬成北斗。燃烧的灯油滴在江面,竟凝成澳门赌场的轮盘图案。胖子抡起铁锚砸过去:吃你胖爷一记流星锤!

陈玄墨趁机展开地契背面,血渍正沿着矿洞地图蔓延。当他的血珠滴在株式会社字样上时,整张地契突然自燃,灰烬中浮出个巨大的字。

小心头顶!林九叔的吼声混在汽笛里传来。幽灵船撞上码头,青铜灯笼的光束笼罩住陈玄墨。他借着青光看清矿洞入口的标记——竟是胖子家祠堂后的老槐树!

族老的机械臂突然暴涨,指尖弹出的铜丝缠住陈玄墨脚踝。七盏兽首灯同时爆燃,灯油化作火蛇缠上他的小腿。胖子情急之下抄起灭火器猛喷,白色粉末却在半空凝成1997.6.30的荧光数字。

面粉?胖子愣神的瞬间,灭火器罐突然爆炸。气浪掀飞燃烧的麻袋,暴露出的暗道入口让陈玄墨心头狂跳——这正是地契上标注的矿洞密道!

族老发出齿轮卡死的嘶吼,胸腔罗盘射出血色光束。陈玄墨反手将燃烧的地契灰烬撒向光柱,灰烬中的字突然实体化,化作青铜锁链缠住机械臂。

林九叔在船上甩出绳索。陈玄墨拽着胖子荡向幽灵船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燃烧的油坊彻底坍塌,七盏兽首灯坠入江心,在水面烧出个巨大的罗盘虚影。

甲板上的铜盆突然泛起涟漪,陈玄墨看见倒影中的自己正站在香港街头。暴雨倾盆的1997年夏夜,半块青铜罗盘从汇丰大厦楼顶坠落,砸在他脚边碎成七片。

墨哥!胖子的惨叫将他拽回现实。族老的机械头颅正卡在船舷,烧红的齿轮还在转动。陈玄墨举起那半张焦黑的地契按上去,株式会社的印章突然渗出黑血,在甲板刻出沙面岛的坐标。

幽灵船突然调转航向,二十七盏青铜灯笼同时熄灭。浓雾中传来铁链拖拽的巨响,陈玄墨的胎记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当浓雾散开时,燃烧的油坊废墟上,小翠的虚影正指着暗道入口,指尖滴落的灯油在晨光中凝成三个血字:阴阳墟。

陈玄墨盯着掌心的蜈蚣刺青碎片。这是从族老烧焦的机械臂上扯下的皮肤,暗红色蜈蚣的第十八节腹甲上,刻着731-1997的编号。

这玩意在动!胖子用铁钳夹着碎片,蜈蚣触须突然卷住钳子。陈玄墨的胎记猛地抽搐,记忆中闪过林九叔挽起袖口的手臂——那里本该有的旧伤疤,形状竟与蜈蚣刺青分毫不差。

幽灵船突然剧烈颠簸,二十七盏青铜灯笼同时爆裂。燃烧的灯油在甲板汇成血字:沙面岛子时。胖子刚要开口,船尾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半腐的浮尸顺着锚链爬上船舷。

阴魂不散啊!胖子抡起救生圈砸向浮尸。陈玄墨趁机将蜈蚣碎片按在罗盘上,胎记与金属接触的瞬间,整艘船被青光笼罩。浮尸们突然僵直,机械地跳起诡异的傩舞。

他们在指路!陈玄墨发现尸群的手指都指向东南方。青光中浮现出澳门赌场的穹顶,霓虹灯牌下站着个穿和服的女人,她撩起衣袖露出的蜈蚣刺青正在渗血。

胖子突然惨叫,他胳膊上的旧伤疤凸起成蜈蚣形状。陈玄墨扯开他衣领,那些祠堂牌位上的生辰八字,此刻正在皮下扭动成蜈蚣节肢。老东西下蛊!胖子抄起鱼刀就要剜肉。

船身突然倾斜,林九叔的青铜灯笼从领航船掷来。灯笼撞在桅杆上炸开,半卷《撼龙经》残页飘落。陈玄墨接住的刹那,蜈蚣碎片突然飞起,将残页钉在舱门上。

丁卯年...白虎衔尸...陈玄墨念着残页上的朱砂批注,突然被胖子的血溅了满脸——他胳膊上的蜈蚣纹竟咬破皮肤钻了出来!沾血的蜈蚣在空中扭成北斗阵,七颗光点正对应沙面岛上的古建筑。

林九叔的幽灵船突然横撞过来,陈玄墨拽着胖子跳上绳梯。腐尸们集体转向,机械地吐出浸毒的铜钉。胖子挂在半空猛蹬腿:这帮孙子玩阴的!

绳梯突然断裂,两人跌进底舱的货堆。成箱的南洋香料炸开,呛人的烟雾中浮现出日军实验室的场景。陈玄墨看见年轻时的林九叔正将蜈蚣刺青印在婴儿背上——那婴儿的胎记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幻觉!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烟雾。货箱夹层里掉出的照片让他浑身发冷:1945年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手持刺青针,而手术台上捆着的正是族老!

底舱门突然被撞开,腐尸们扭曲着爬进来。胖子举起腌鱼桶猛砸,咸鱼头卡在尸群嘴里。陈玄墨趁机掀开货箱底板,暗格里藏着的青铜匣上,蜈蚣刺青正在啃食锁孔。

用这个!胖子抛来半块磁石。蜈蚣突然暴起,却被磁石吸在匣面。陈玄墨用胎记抵住锁眼,青铜匣弹开的瞬间,二十七艘幽灵船同时鸣笛——匣内竟是半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蜈蚣女尸!

女尸额头的樱花发卡突然转动,舱壁渗出黑色黏液。陈玄墨的罗盘纹身浮现出血色经络,与女尸身上的刺青脉络相连。胖子突然指着窗外尖叫:那霓虹灯...在流血!

澳门赌场的霓虹招牌正在融化,血色液体汇聚成蜈蚣形状。陈玄墨怀中的青铜罗盘突然浮空,将女尸的刺青吸入盘面。船身猛地一震,沙面岛的轮廓刺破晨雾,岛心古榕树上挂满贴着符咒的青铜灯。

下船!林九叔的吼声带着金属杂音。陈玄墨扛起昏迷的胖子跳上码头,身后幽灵船正在解体。族老的机械头颅浮出水面,眼珠里射出的红光在石板路上烧出两行血字:

七杀现,蜈蚣醒,1997断龙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