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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祖训石碑(1 / 2)

鬼船旗幡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的刹那,陈玄墨掌心的罗盘突然迸裂。

九枚青铜碎片穿透皮肉,在他小臂上烙出北斗状的血痂。

蹲下!林九叔的铜烟斗擦着陈玄墨耳际飞过,将半空中的翡翠扳指残片击成齑粉。

粉尘在月光下凝成白虎山地形图,山腰处亮着血红色的标记。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与地图共鸣,北斗血痂渗出银沙,落地凝成微型石碑群。

胖子突然发出打嗝般的怪笑,瞳孔里映出二十七个时空的重影:家人们...嗝...双击666...

他肥硕的身躯不受控地扑向坟坑,洛阳铲在石碑表面剐蹭出火星。

陈玄墨拽住他后腰带时,瞥见铲头沾着的青苔正在蠕动——竟是无数微型青铜罗盘拼接成的活体密码!

师父!陈玄墨刚转头就被林九叔的道袍罩住脑袋。

血腥味中,他听见铜烟斗敲击石碑的脆响,紧接着是暗格弹簧弹开的机括声。

道袍掀开的瞬间,暗格里那半截翡翠扳指突然浮空,与林九叔断指处的残片拼成完整扳指。

林九叔的铜烟斗在石碑上敲出火星子,胖子撅着屁股趴在坟坑里,手电筒的光柱在青苔上乱晃。

这碑文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难认!胖子鼻尖几乎贴到石碑表面,突然被陈玄墨拽着后领往后拖。

别碰!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

月光照在石碑表面,那些看似杂乱的裂痕正缓缓渗出暗红色液体,像极了七星灯里的人血灯油。

他摸出罗盘往碑顶一按,盘面指针突然疯狂打转,最后死死指向白虎衔尸的凶位。

胖子突然嗷一嗓子蹦起来,手里的洛阳铲哐当砸在石碑上。

铲头崩飞的瞬间,碑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底下鎏金的篆文。

墨哥你看!他哆嗦着指向裂缝里闪烁的微光,这他妈是...是...

陈玄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鎏金篆文根本不是汉字,而是用苗疆蛊虫的分泌物写成的密咒!

他摸出随身带的银针往裂缝里一插,针尖立刻泛起诡异的青紫色——和当年日军实验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蛊虫标本如出一辙。

让开!林九叔突然暴喝。

铜烟斗重重磕在石碑底座,震出个拳头大的暗格。

陈玄墨眼尖地瞥见暗格里躺着半截翡翠扳指,和林九叔断指上那个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对。

胖子突然扯着嗓子嚎起来:这碑文在动!只见鎏金篆文像活过来的蜈蚣,在石碑表面游走出全新的排列。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发烫,盘面弹出一枚青铜镜片,将月光折射成七道银线,精准地落在鎏金文字上。

七杀现世,移运换天...林九叔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诡异地拉长,竟与石碑上某个篆文轮廓完美重合。

陈玄墨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分明是师父年轻时穿道袍的剪影!

胖子突然抄起直播用的自拍杆往裂缝里捅:让胖爷看看底下藏没藏金条!

杆头刚伸进去,整块石碑突然发出老式电报机的滴答声。

鎏金篆文应声剥落,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简体字:集齐三卷《撼龙经》,六榕寺、湘西、南海。

这字迹...陈玄墨的指尖抚过碑面,突然触电般缩回。

那些血迹未干的笔画走势,竟和自己十四岁那年替林九叔抄的《往生咒》一模一样!他猛地转头,正撞见师父把断指往道袍里藏。

远处江面突然传来汽笛长鸣。

那艘挂着古董店旗的鬼船不知何时逼近岸边,甲板上人影幢幢。

胖子突然指着石碑怪叫:快看!这落款日期是...是1997年7月1日!

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罗盘指针突然调转方向,直指林九叔的心口。

碑文最下方缓缓渗出新鲜血珠,在陈氏第七代守经人的落款处,赫然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道号——玄青子!

师父!陈玄墨的喊声卡在喉咙里。

林九叔的道袍突然无风自动,七盏幽冥灯的虚影在他周身浮现。

鬼船甲板上传来熟悉的阴笑,老板的声音混着浪涛声传来:好师兄,你瞒得徒弟们好苦啊!

胖子突然抡起半截石碑朝江面砸去:装神弄鬼的鳖孙!

石块在半空突然炸成齑粉,粉尘中飞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罗盘碎片,每片都刻着1997的日期。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爆发剧痛,那些碎片像闻到血腥的鲨鱼,齐刷刷朝他飞来。

接住这个!林九叔甩来那对翡翠扳指。

陈玄墨本能地双手合十,扳指相撞的瞬间爆出青光,将碎片定格在半空。

他忽然看清每块碎片背面都刻着字——是《撼龙经》三卷的藏宝图!

鬼船甲板突然射来钩锁,精准地缠住石碑。

胖子怪叫着扑上去抱住石碑,两百斤的体重竟被拖得双脚离地。

墨哥快想办法!这破石头要跟人私奔了!他的牛仔裤在泥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陈玄墨将染血的罗盘按在碑文落款处。

玄青子三个字突然活过来似的扭曲变形,化作条青鳞小蛇钻入他的虎口。

剧痛中,他看见二十七个时空的自己同时翻开《撼龙经》,每卷扉页都印着林九叔的年轻面容。

原来您早就...陈玄墨话音未落,鬼船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

小翠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她手腕上的红绳像有生命般缠住老板的脖颈。

林九叔突然咳出大口黑血,道袍前襟渗出七星灯阵的图案。

石碑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底座裂开个暗格。

胖子眼疾手快捞出一卷油布包,里面裹着的竟是半本《撼龙经》!

书页间夹着的黑白照片飘然落地——二十岁的林九叔穿着日军军装,正在给个婴儿刺青胎记。

不可能...陈玄墨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石碑。

胎记的位置突然灼痛难忍,那些青鳞小蛇在他皮肤下游走出全新的纹路——正是照片里婴儿后背的七杀命格图!

江面忽然掀起巨浪,鬼船甲板上的青铜罗盘开始疯狂旋转。

陈玄墨手里的半本《撼龙经》突然自燃,火苗中浮现出六榕寺塔的地宫结构图。

在标注的位置,赫然插着林九叔的铜烟斗!

青鳞小蛇在胎记里游走的剧痛突然静止。

陈玄墨低头看见鬼船罗盘投来的青光正笼罩全身,那些微型石碑群突然拔地而起,在他周身形成北斗困龙阵。

林九叔的道袍下摆无风自动,铜烟斗在月光下裂开最后一道缝隙。

接着!胖子突然将油布包抛向半空。

半本《撼龙经》在青光中舒展书页,照片碎片如蝴蝶纷飞。

陈玄墨伸手接住的瞬间,鬼船甲板射来的铁链钩突然拐弯,精准刺入林九叔后背的七星灯阵。

师父!陈玄墨的嘶吼混着江涛声。

鎏金篆文突然从石碑剥离,在空中凝成二十七道锁链捆住林九叔。

胖子抄起洛阳铲劈砍锁链,铲头却穿过虚影砸在石碑上——那些篆文竟都是二十年前的怨气所化!

鬼船甲板上的老板突然甩出十米长的铁索,链条末端的尸毒钩闪着绿光直取经书。

陈玄墨翻身滚进北斗困龙阵,胎记上的罗盘纹路突然凸起,将铁钩震偏三寸。

胖子趁机肥腰一扭,经书擦着钩子飞向阵眼。

墨哥当心!胖子的惨叫从阵外传来。

陈玄墨抬头看见林九叔的铜烟斗正抵着自己心口,烟锅里溅出的火星子落在经书上,烧出个字窟窿。

二十七个时空的画面在脑海炸开——每个时空的林九叔都在给婴儿刺青!

陈玄墨的指尖几乎要掐进石碑里,照片上的婴儿啼哭声仿佛穿透时空在耳边炸响。

林九叔的道袍突然鼓胀如帆,七盏幽冥灯虚影将他托到半空,青铜烟斗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师父!陈玄墨的嘶吼混着江涛声。

鬼船甲板上的老板突然甩出铁链,链条末端的钩子闪着尸毒绿光,直取胖子怀里的半本《撼龙经》。

胖子肥腰一扭,经书擦着钩子飞向空中。

陈玄墨纵身跃起时,胎记突然爆出青光,那些游走的青鳞小蛇在皮肤下凝成罗盘纹路。

他凌空抓住经书的瞬间,书页间飘落的照片碎片突然自燃,火苗中浮现出完整的日军实验室地图。

墨哥当心!胖子的惨叫从下方传来。

陈玄墨低头看见林九叔的铜烟斗正抵着自己心口,烟锅里的火星子溅在经书上,烧出个字窟窿。

二十七个时空的画面在脑海炸开——每个时空的林九叔都在给婴儿刺青!

陈玄墨的瞳孔突然变成罗盘形状,抬手抓住发烫的烟斗:师父,1945年8月14日你到底在白虎山做什么?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江面。

鬼船上的青铜罗盘突然停止转动,甲板裂开道缝隙,小翠浑身是血地从里面爬出来,手里攥着把刻满扶桑文的青铜钥匙。

林九叔的独眼闪过挣扎之色,道袍上的七星灯虚影忽明忽暗。

陈玄墨趁机翻开通红的烟锅,里面蜷缩着只奄奄一息的蛊虫——正是碑文裂缝里那种苗疆蛊王!

当年你用我的命格温养蛊虫?陈玄墨的声音发颤。

胎记上的罗盘纹路突然凸起,将烟斗震得脱手飞出。

胖子在

陈玄墨低头看见火舌正舔舐着南海鲛人墓的章节,慌忙用袖子扑打。

带着血渍的袖口碰到火星,突然显影出段密文——正是林九叔笔迹的《赎罪书》!

...甲午年借阴兵截龙脉,乃吾平生大错...陈玄墨的瞳孔剧烈收缩。

恍惚间他看见二十岁的林九叔跪在白虎山巅,亲手将青铜匕首插入龙脉节点,香港方向的夜空随之塌陷出黑洞。

鬼船突然响起刺耳的汽笛声。

老板甩出十米长的铁索钩住石碑,甲板上的青铜罗盘碎片暴雨般倾泻而下。

陈玄墨怀里的半本《撼龙经》突然浮空,书页哗啦啦翻动,将碎片尽数吸附。

成了!胖子突然从裤裆里掏出瓶二锅头泼向经书,胖爷给你助个燃!

火焰腾起的瞬间,所有罗盘碎片熔成金水,在空中重组成完整的部件。

林九叔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道袍炸成碎片。

他后背的七星灯阵正在渗血,每盏灯芯都连着根透明的丝线——另一头竟系在鬼船罗盘上!陈玄墨猛然醒悟:师父你才是阵眼!

现在知道太迟了。老板的阴笑从船头传来。

小翠突然甩出红绳缠住陈玄墨脚踝,钥匙顺势滑入他掌心。

触到钥匙上731部队刻印的瞬间,胎记的灼痛让他差点松手。

石碑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巨响。

鎏金篆文全部脱落,露出底下森白的兽骨。

胖子抡起洛阳铲猛砸:让你装神弄鬼!铲头崩裂的瞬间,兽骨缝隙里喷出腥臭的黑雾,雾中浮现出日军少佐的灵体。

玄青子,该清账了。灵体的军刀指向林九叔。

陈玄墨突然看见师父断指的伤口在渗黑血——和典当录里血手印的痕迹完全吻合!

鬼船甲板上的青铜罗盘突然射出光柱,将陈玄墨手中的钥匙吸向半空。

小翠突然用粤语尖叫:插入石碑!快!陈玄墨就着光柱的轨迹将钥匙插进兽骨眼眶。

整座白虎山突然震颤起来。

陈玄墨的胎记与石碑产生共鸣,皮肤下的青鳞小蛇破体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风水罗盘,胖子被气浪掀翻在地。

这才是真正的撼龙经!林九叔突然狂笑,七窍开始渗出黑血。

他的身体像陶器般龟裂,露出体内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每个齿轮都刻着1997年的日期!

陈玄墨突然想起典当录里质押物:罗盘·子的记载。

他反手将燃烧的《撼龙经》按在石碑上,火苗顺着兽骨纹路蔓延,将日军少佐的灵体烧得吱吱作响。

鬼船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