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夜明珠柔和的光晕洒满大床,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挽月在埃里奥斯的怀里睡得极其安稳。她呼吸清浅均匀,长长的黑色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乖巧的阴影,粉嫩的唇微微张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全然信赖地依偎着唯一的怀抱。
埃里奥斯没有睡,他只是侧躺着,用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则无比珍视地、一遍遍用指腹轻轻描摹着挽月的眉眼、鼻梁和唇瓣。
真实的、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空洞的心房,带来一种近乎颤栗的满足感。
这种拥有活生生、会呼吸、只属于他的“珍宝”的感觉,远比那个玩偶更加动人。比掌控千万信徒的信仰更让他沉醉。
然而,那份被惊扰的痕迹,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他心底漾开冰冷的涟漪。
“老鼠……”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紫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冷的光。
是谁?能在不惊动他设下的任何警戒的情况下,潜入他的寝宫?目标是什么?是他……还是他的挽月?
想到有人可能将目光投向了他的挽月,哪怕只是好奇的窥探,一股阴戾的杀意便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在挽月细腻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浅淡的红痕。
睡梦中的挽月似乎有所察觉,轻轻嘤咛一声,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更深地钻了钻。
这依赖的动作瞬间抚平了埃里奥斯眼底的风暴。他低下头,吻了吻那道红痕,随即又轻笑起来,低哑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欲:
“不管那只老鼠是谁,想做什么……都没关系。”他的唇贴近她的耳廓,如同魔鬼的低语,又似最深情的誓言,“你只能是我的,挽月。从你回应我呼唤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上天赐予我唯一的礼物。任何想要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或伤害你的……我都会让他们明白,何为神罚。”
他收紧手臂,将少女温软的身躯彻底圈禁在自己的领域之内,仿佛要用自己的气息染上她的躯体。
公主寝宫内,情欲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酒香,显得奢靡而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