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厌恶和无奈:“她……可能感觉到我和哥对她不如以前上心,慌了,想用这种下作手段怀个孩子,绑住我们。”他嗤笑一声,“真是蠢不可及。”
“那她现在人呢?”苏挽月追问。
“走了。”祁珩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和哥处理了。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也不会再打扰到你。”
他轻描淡写地交代了阮软的下场,将一个“因为嫉妒和恐慌而犯错最终被清理”的可怜虫形象摆在苏挽月面前,既解释了昨晚的意外,也顺理成章地清除了阮软这个障碍,还隐隐暗示了他们兄弟对苏挽月的维护。
苏挽月沉默地听着。祁珩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她心里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这对兄弟处理阮软的速度,未免太快太干脆了。
“别想她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祁珩将牛奶递到她手边,语气重新变得温柔,“昨晚……是我不好。虽然是被下药,但我……”他看着她,眼神专注,带着一丝笨拙的真诚,“小月亮,我不后悔。”
苏挽月的心猛地一跳,抬起眼看他。
祁珩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很突然,也……很混账。但我是认真的。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你。阮软……她什么都不是。”
他这番半真半假的告白,配合着昨夜刚刚发生的亲密,确实具有不小的冲击力。
苏挽月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情意和占有欲,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记忆里那个阳光少年的影子,与眼前这个成熟危险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我累了,想再休息一会儿。”她避开他灼热的视线,重新滑进被子里,背对着他,声音有些闷,“你先出去吧。”
祁珩看着她的背影,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他站起身,柔声道:“好,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苏挽月才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事情的发展脱离了掌控,她必须重新评估局势。祁珩的“深情”告白有几分真几分假?祁瑾对此又是什么态度?阮软的消失太过干净利落,反而让她不安。
她拿起手机,屏幕干净,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紧急信息。苏家那边暂时平稳,祁瑾承诺的项目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表面上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甚至,她似乎意外地打通了通往祁家核心的“捷径”。
但直觉告诉她,脚下的路不是捷径,而是更危险的钢丝。
她翻身下床,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楼下城市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
而她,却仿佛置身于一片华丽的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也看不清隐藏在雾中的,究竟是通往生天的渡口,还是彻底沉沦的深渊。
她需要更小心,更冷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