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野侧耳倾听,表情专注而温柔,任谁看都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完美男友。
然而,无人察觉的角落,他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黏在苏挽月身上。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秒钟,她仰头饮酒时脆弱又迷人的脖颈,那只几乎被他指尖触碰到的、如玉雕琢的纤足,以及她赤足踩在地毯上时,那无声却致命的勾引。
那画面,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荡开的涟漪,正一圈圈,悄无声息地瓦解着他理智的堤坝。
他清醒地知道危险,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的和旁边的林小小说了句什么走出了包厢。
包厢内的喧嚣被厚重的门隔开,走廊里只剩下昏黄壁灯与寂静的回响。
陆星野从洗手间出来,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和试图冷却躁动的微凉。
就在转角,他停住了脚步。
苏挽月正慵懒地倚靠在铺着暗纹壁纸的墙上,身姿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柔韧而曼妙。
她微仰着头,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纤指间,一点猩红在昏昧光线下明明灭灭。她吐出一口薄薄的烟圈,烟雾缭绕中,她的侧脸轮廓美得惊心动魄,那种魅惑与慵懒交织的风情,在寂静的走廊里被放大到极致,像深夜悄然绽放的优昙婆罗,带着蛊惑人心的危险芬芳。
陆星野看得怔住,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见过很多女生,清纯的、活泼的、性感的,却从未见过谁能将抽烟这种动作,做得如此浑然天成,仿佛她生来就该与这迷离的烟雾相伴。
苏挽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缓缓侧过头,烟波流转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她唇角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浅笑,并不意外。
陆星野喉结动了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开口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
苏挽月闻言,轻轻笑出声来,那笑声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她向前走了两步,离他近了些,身上那股清甜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过来。
“小学弟,”她红唇微启,语调拖长,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这是管起我来了?”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来的方向,意有所指,“也不怕你家里那位……小女朋友吃醋?”
“她不会。”陆星野几乎是立刻回答,语气带着一种急于撇清什么的生硬,又或许,是想说服自己。林小小确实不是会胡乱吃醋的性格,但在此刻说出来,却显得格外苍白。
苏挽月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她忽然又往前凑近了一步,瞬间拉近的距离,让陆星野能清晰地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和她眼中那片氤氲着迷雾的深潭。
她踮起脚尖,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酒香和烟味,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带着致命的诱惑:
“是吗?”她轻轻呵气,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那还真是……幸运呢。”
“幸运”二字,被她咬得格外缱绻,含义不明。不知是在说林小小不会吃醋是他的幸运,还是在暗示……她苏挽月此刻的靠近,是他的幸运。
说完,不等陆星野有任何反应,她已干脆利落地退开。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暧昧贴近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她转身,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有那摇曳生姿的背影和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她的独特香气,证明她曾真实地存在过,并且,在他心湖里投下了一颗足以掀起巨浪的石子。
陆星野独自站在原地,耳廓上那酥麻的触感还未消散,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混合着烟草与香水的气息。
他望着她消失的走廊尽头,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一股燥热从心底猛地窜起,野火般燎原,几乎要将他所谓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清醒地知道,这个叫苏挽月的女人,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可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却都在叫嚣着,想要靠近那致命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