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他命令道,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低沉。
苏挽月颤抖着,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唇瓣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惊惧的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是倔强地、绝望地看着他。
这副模样,彻底取悦了萧煜。
他俯身,伸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下颌。苏挽月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用力捏住,强迫她维持着仰头的姿势。
“那日,为何要跑?”他逼近,灼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笼罩着她,“本王很可怕?”
苏挽月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指上,带着微凉的湿意。
“王爷……饶了奴婢吧……”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奴婢……奴婢有丈夫……奴婢只想……只想安稳度日……”
“丈夫?”萧煜嗤笑一声,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语气带着残忍的玩味,“那个躺在床上,需要王府药材吊命的病鬼?”
苏挽月瞳孔骤缩,眼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仿佛被这句话彻底击垮。
萧煜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指腹擦过她脸上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温柔,说出的却是最冷酷的话语:
“芸娘,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在这王府里,本王能给你的,远比你能想象的要多。同样,本王也能轻易夺走你的一切,包括……那条苟延残喘的性命。”
他松开她的下颌,直起身,重新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姿态,语气不容置疑:
“从今日起,你好生待在府里,伺候好郡主。至于其他……不该想的,别想。不该跑的,也别跑。”
“记住,你的安稳,只在本王一念之间。”
说完,他挥了挥手,仿佛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蚊蝇:“退下吧。”
苏挽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半晌,才颤抖着爬起身,踉踉跄跄地退出了书房。自始至终,她没有再抬头看萧煜一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萧煜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泪水的咸湿与那勾魂摄魄的冷香。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份关于她丈夫病情的密报,随手丢进了一旁的炭盆里,看着火苗将其吞噬。
他知道,这只美丽的、带着异香的蝴蝶,翅膀已经被他亲手剪断。剩下的,就是等待她彻底认清现实,乖乖飞入他早已准备好的金丝笼中。
而门外,苏挽月走在寂静无人的回廊上,夜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那双原本盛满惊惧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和一丝即将收网的兴奋。
软肋?威胁?
真是……愚蠢又自大的男人。
你亲手递上的刀,最终会指向谁,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