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许颜转身,神色凝重:“回太后,公主所中之毒极为阴损,名为‘缠丝’,毒素如丝线般缠绕心脉,寻常解毒之法难以根除,反而可能加速毒素蔓延,太医们用的都是温和保守的方子,虽能暂时护住心脉,却无法祛除病根。”
“你可能解?”她清晰专业的判断让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臣女需要立即为公主施针,护住心脉要害,再辅以汤药拔毒,只是……”她顿了顿,“此法凶险,需有人从旁协助,且药材珍贵难寻,要是十二个时辰内不能稳住公主的心气,便是药石无医。”
听得这话,太后手上的动作一顿,却很快恢复如常,立即下令:“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整个太医院的药材随你取用,传令下去,太医院和长春宫所有人听花大小姐吩咐。”
“若有闪失,哀家唯你们是问!”
有了太后的全力支持,花许颜再无顾忌。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屏息凝神,手法精准的刺入穴位。
半个时辰后,当她落下最后一针,额上已布满细汗。
而一直昏迷的陈相宜,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看到这幕,花许颜明显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外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已面色沉凝地大步踏入,皇后亦紧随其后,虽面色不及前方的男子那般凝重,但却依然凤眸含煞,目光如刀锋般直落在了花许颜身上。
“儿臣参见母后。”皇帝先向太后简单见礼,随即视线落在正在施针的花许颜身上,眉头紧锁,“朕听闻,皇后对此女身份有所疑虑,称其并非花家嫡女花许颜,而是妖邪附体?此等来历不明之人,岂能靠近相宜病榻?若对相宜不利,该当如何?”
太后闻言,持佛珠的手一顿,几缕忧虑悄然爬上了她的眉头,虽然她之前也有一些顾虑,但毕竟相宜的命才是如今的头等大事,她便直接将这门心思放在了一旁,如今听皇上点出,锐利的目光又再次投向花许颜,这次则是带着满满审视。
花许颜心中剧震,她没想到皇后动作如此之快,手段如此狠绝,竟直接将陛下请来,这是要真个地将她置于死地,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她稳住微微发颤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欲开口辩解,却被皇后抢先一步。
“陛下明鉴!此女言行举止与从前判若两人,从以前对厨艺以及医术的一窍不通,瞬间就变得精通,除此之外就连性情也是大变,此等巨变,岂是大病初愈四字可以解释?臣妾忧心皇室安危,更恐其以妖法祸乱宫闱,伤害太后与公主,不得不冒死禀报!”
她目光转向皇帝,言辞恳切:“臣妾并非空口无凭,现有花家至亲与贴身侍婢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