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相宜挑眉。
“自缢之痕多呈马蹄形,深而集中,且伴有特定方向的皮下出血,而夫人颈上痕迹浅显凌乱,更像是外力反复摩擦伪造而成。”
此言一出,李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的确是想害花许颜,却也不会真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原以为不会有人看出来,却没想到陈相宜竟然直接带着太医来了。
她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却没想到陈相宜柳眉倒竖,猛地一拍桌子:“李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伤痕!花大将军如今正在为国征战,你却想出这种阴险的法子,要是让他分心致使国土丢失,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李氏只是想让花许颜难堪,并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如今被这么一呵斥,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下来,跪地磕头:“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妾身也是一时糊涂……”
陈相宜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恶女,要是落在她的手里,只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初语还等着自己去救她呢!
想到这里,李氏干脆咬牙开口:“臣妇不过是个女眷,根本想不出这样的主意,这些都是我兄长逼我做的,还请公主看在我被逼无奈的份儿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陈相宜心中一动。
她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才会让李氏开口,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只怕李氏兄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
既如此,不如从李氏下手。
陈相宜冷哼一声:“李夫人,你该不会以为本公主跟你家大小姐一般是个草包,才拿这样的话来糊弄我吧?李大人才升了京官,正是仕途坦荡的时候,此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莫不是觉得自己的前程够了?”
“他只是想从花许颜的手里要些银子而已。”李氏如实答道。
陈相宜继续追问:“如此,分明更加可笑,不管为官是否清廉,你看看哪个京城里谁揭不开锅了?李大人又才得了赏赐,怎么还需要这么多的银子呢?本公主看,就是故意诓骗我的。”
“臣妇不敢。”李氏欲哭无泪,只得和盘托出,“兄长只说需要银子去官场打点,旁的再也没说,到底为何需要那么多银子,臣妇也不知道,只求公主殿下能够饶过我这一次。”
陈相宜转了转眼珠子,让李氏就这些话落下了字据,这才扬长而去。
等到了花许颜的院子里,她一连喝了好几盏茶水,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颜颜,你一直在花家,难道不知道李彦博准备将花初语送给张尚书做续弦的事儿?”
她一出口,花许颜斟茶的手顿了顿。
花许颜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到了陈相宜的话:“你是不肯说这些,还是我从丫鬟婆子嘴里撬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氏才答应了这种陷害你的办法,就是为了保下花初语。”
“就是不知道,李彦博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需要这么一大笔银子去打点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