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章若英忽然开口，目视前方。
“有点。”林强老实承认，“怕说错话，搞砸了。”
“表现及格。”章若英语气平淡，但评价却让林强松了口气，“回答切中要害，没有怯场。投资人看重的是逻辑、团队和潜力，你基本都展现出来了。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算不错。”
这是章若英难得的直接肯定。林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同时又涌起一股更强烈的动力。
“柜台的事情，要加快。”章若英转换了话题，“投资人也会看中我们的线下布局。远望二楼那个位置，我让助理去接触了，对方松口可以谈。你这周把细节敲定。”
“好的！”林强精神一振。
晚上回到白石洲，林强带着一身疲惫和复杂的情绪推开门。彭如燕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他，合上书，投来询问的目光。
“怎么样？”
林强把见投资人的经过，以及章若英的评价和催促柜台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彭如燕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听起来挺顺利的。第一次能和这种级别的投资人聊一个多小时，本身就算一种认可。柜台的事确实要抓紧，线下实体展示很重要。”
她起身去厨房，端出一碗早就准备好的绿豆糖水：“喝点吧，降降火，今天费神了。”
林强接过温热的碗，看着她灯光下柔和的脸庞，白天在会议室里绷紧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和她分享更多，不仅仅是工作。
“如燕，”他轻声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今天在那边，回答问题时，我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你提醒我的那些要点……幸好有你在后面。”
彭如燕微微怔了一下，抬眼看他，目光相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而温暖的氛围。她低下头，用勺子轻轻搅动着自己碗里的糖水，声音很轻：“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主要还是靠你和你的团队。”
她没有否认自己的作用，也没有居功，这种坦然让林强心里更加熨帖。两人静静地喝着糖水，谁也没有再说话，但一种无声的默契和理解在小小的客厅里流淌。
林强知道，资本的审视只是第一关。接下来，落实柜台形象、应对永盛可能更激烈的反扑、将样机转化为量产产品……还有无数硬仗。但此刻，在这间略显简陋的出租屋里，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支持，他觉得自己充满了电，可以继续面对任何挑战。
窗外，深圳的夜晚依旧喧嚣，但他的内心却一片澄澈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