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的金属碰撞声还在回荡,赤狼的弯刀贴着任振国的撬棍划过,火星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出细小的坑。任振国的右臂还在渗血,浅蓝皮肤已淡得近乎透明。他刚分了部分异能压制旧伤,此刻应对赤狼的快刀已有些吃力,可他不敢退。周肆还在赤狼身侧,铁砧的枪口被挡着,一旦他泄劲,赤狼的刀就会直扑周肆。
“撑不住了就跪下!”赤狼的吼声裹着刀风砸来,弯刀突然变向,朝着任振国的腰侧旧伤劈去。任振国仓促回防,撬棍“铛”地架住攻击,却没注意到身后的雪地突然泛起一丝极淡的涟漪,像风吹过水面,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风马突然狂吠起来,黑金色的鬃毛竖得笔直,鼻子朝着任振国身后的方向不停抽动,心灵异能疯狂涌入周肆的脑海:“有东西!很近!看不见!”
周肆的心脏骤然缩紧,刚要喊“小心”,一道纤细的黑影已从雪地里骤然浮现。那人裹着深灰的潜行服,脸上蒙着透气面罩,手里握着根泛着幽蓝光泽的军刺,尖端还滴着透明的液体,是蝎尾!
任振国的后背汗毛瞬间炸起,本能地侧身躲闪。军刺擦着他的胸口划过,却还是扎进了他右肩的旧伤里。“嗤”的一声轻响,毒刺穿透防寒服,没入皮肉半寸。任振国痛呼一声,右臂瞬间发麻,握着撬棍的手松了半分。可他的变异体质立刻起了反应,肩颈处的浅蓝皮肤突然泛起微光,伤口渗血的速度明显减缓,毒素蔓延的麻木感也被硬生生扼制在肩头,他得把更多异能分去抗毒,这下连格挡的力气都要不够了。
蝎尾得手后没有停留,身形像影子般往后一缩,再次隐入空气里。雪地上只留下几滴极淡的毒汁,落在雪粒上,瞬间让周围的雪融化成小小的黑坑。那毒性,连冻土都能蚀穿。
“任叔!”周肆猛地扑过去,匕首朝着蝎尾消失的方向刺去,却只划破一片空气。他转头看向任振国的肩膀,见伤口处泛着淡蓝微光,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任振国的变异体质能抗毒,可看任振国发白的脸色,显然抗毒耗了不少力。
“我药箱里有缓解麻木的药剂!”白芷抱着药箱从树后冲出来,脚步急促却不敢离任振国太远,眼睛警惕地扫过四周,“但毒素得靠他自己的体质压,我只能帮他减轻点负担!”她说话时声音发颤,目光时不时瞟向空无一人的雪地,看不见的敌人,比正面的刀枪更让人恐惧。
可赤狼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蝎尾偷袭得手的瞬间,他已像猎豹般扑了上来,弯刀直取任振国受伤的右肩:“蓝皮猴子,中了毒我看你撑多久?”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力气也更猛,弯刀劈在任振国的撬棍上,竟直接将撬棍压得往下沉了寸许。
任振国咬牙硬扛,左手攥紧撬棍的力道都在发抖,抗毒的异能分走太多,他现在的力量比巅峰时弱了近三成。勉强架开弯刀,赤狼的膝盖已狠狠顶在他的小腹,旧伤再次撕裂,血渍瞬间染透了防寒服的下摆。任振国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树干才站稳,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铁砧!开枪!”周肆急得大喊,绕到赤狼侧后方,匕首朝着赤狼的腰侧刺去。可赤狼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匕首,反手一刀逼得周肆连连后退,同时还能分心应对铁砧的子弹,铁砧刚把枪口对准赤狼,就感觉到后颈一阵发凉。
是蝎尾!风马突然朝着铁砧的方向扑去,喉咙里发出急促的低吼。铁砧猛地往前扑,军刺擦着他的衣领划过,扎进旁边的树干里,幽蓝的毒汁顺着树皮往下淌。蝎尾的身影在树后闪了一下,又立刻消失。
铁砧爬起身,手里的机枪不敢再对准赤狼,而是端在胸前,警惕地扫视四周。“这杂碎的潜行服能消掉脚印!”他低骂一声,眼睛死死盯着雪地上的痕迹,“风马,能锁定他吗?”
风马的鼻子不停抽动,尾巴绷得笔直,心灵异能传递出混乱的信号:“气味很淡!在绕圈!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它能感知到蝎尾的存在,却没法锁定具体位置。对方的移动速度太快,像幽灵似的绕着圈子,专挑铁砧分心的空档偷袭。
战局瞬间陷入焦灼。赤狼抓住铁砧被牵制的空档,对任振国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弯刀劈、刺、削,每一招都冲着任振国的要害,逼得任振国只能狼狈格挡。任振国的右臂始终抬不起来,左肩的毒素虽被压制,却让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好几次都差点被弯刀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