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离开的路是邓裕元精挑细选过的。
路过一个岔路口,再翻过一堵墙,再路过岔路口,翻完墙又翻回来,换面墙再翻走……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只要让后面的人丢失视野,就能甩掉。
戴着墨镜和帽子的黑衣男子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三堵墙,仔细辨认墙上的脚印,却发现三面墙上都有痕迹。
对面不是个中年婆子吗?怎么身手这么矫健?还是他真的太虚了?
在沉思中,黑衣男子在思考下一次能不能有有效交流,看来不能直接找当事人,得迂回一下。
脱下外套和伪装,这次不能大咧咧直接扔掉,邓裕元用外套的里面朝外,打包成一个包裹,拎在肩上走,离开镇上后,寻了段没有人的乡间小路把它们烧掉了。
为什么明明农场游戏有多余的空格,却不能放进自己的东西啊喂!
【因为我们是农场游戏,不是空间系统。】
回到村里正赶上村民们午休完去上工,互相问候几句,得知邓裕元又去镇上吃午饭,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确实懒婆娘,天天这么吃喝,再大的家底也要吃空的。”
“我看张婆子才是真的要过上好日子了,听说她现在一个月就有好几块钱,都是大儿子的工资。”
“那让邓裕元知道不得后悔死?丈夫每月有那么多钱她都花不上。”
“那也不一定,毕竟大半工资都给张婆子了,就算到妻子手上又能剩多少呢?”邓裕元笑盈盈地辩解。
那人正要反驳,一回头看到邓裕元的脸庞,吓得脸都白了,讪笑着附和两声,便四散开了。
等重新聚回来的时候,还心有戚戚,颇有风声鹤唳的味道,只是再聊起来,想到邓裕元说的工资都上交了,又不由得认同她说得有道理,但老话说得好,等婆婆死了,工资不用上交了,还不是能过上好日子?!
过日子嘛,目光还是要放得长远的,不能图一时,要看一辈子。
“你吓唬他们干什么。”柳婶子走过来打趣她。
邓裕元扬眉,“实话实说罢了。”
“瞧瞧你。”柳婶子点点她的脑袋,“两个人过日子是自由快活了些,但家里缺个大男人,还是不一样的。”
柳婶子说起她过去的血泪史,一个寡妇带着儿子是多么不容易,如今她能苦尽甘来,也是因为儿子长大了,而邓裕元没有儿子,怎么熬的出头呢?
“男人做到张佳华这份上,也算可以了。都说他孝顺,却愿意为了你顶着张婆子催婚的压力,连家都不能回。他心里有你,手头又有好工资,你性子也强势,和张婆子对上不吃亏,把工资要回来,小两口带着娃,日子能不爽利?”
“我听说你们还商量了什么抚养费,等他真的心冷了,娶了新媳妇,不给你钱了你也拿他没办法是不是?”
邓裕元摇了摇头,“不是的婶子。他不给我钱犯法。”
柳婶子不在意地轻笑一声,“这怎么就犯法了?之前农村多的是这种事,也没见他们被抓走,有些事不能盲目乐观。”
“那是因为建国前不能报警,建国后他们忘了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