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天机阁教的符文。一条条过,找能用上的。又把养父教的药农口诀默一遍,发现有几句念起来,和封印阵的节奏对得上。
“九祭之路……七脉传人……用血画门……”她喃喃自语,“听起来像做梦。”
可锅铲指着的方向没变,碎片也没凉。
梦不会让铲子响。
她重新站直,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动作不大,但很利落。以前逃命时养成的习惯——不管多累,站起来就得能跑。
锅铲自动抬起来,刃尖朝前,像引路的灯。
她迈步。
一步,两步,三步。
洞口越来越近,风雪打进来,吹得她睁不开眼。她用左臂挡了一下,血顺着袖口往下流,在地上留下几个红点。
快到出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那点微光还在,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一脚踏出洞外。
雪下得更大了。
她站在洞口台阶上,风吹得衣服贴在身上。锅铲指北,她就往北走。脚印刚落下就被雪盖住,像是从没来过。
走了十步,她停下。
从怀里掏出腌菜罐,拧开盖子,用手指蘸了点咸汁抹在唇边。养父说这能提神,她一直不信,现在试试。
味道齁咸,但她笑了。
“你说我是命定归来……”她对着锅铲说,“那我娘是不是还得会腾云驾雾?”
话音刚落,锅铲又“当”了一声。
她咧嘴:“还真有人信啊。”
她把罐子塞回去,紧了紧背上的包袱。里面装着地图、干粮、还有那块青铜碎片。锅铲挂在腰侧,走得晃荡,响得欢快。
天快黑了。
她记得光球说的——三更前,第三重封印会裂。
她算了一下,回天机阁至少三天。路上不能停,也不能出事。
她迈出第一步。
雪地咯吱作响。
风从背后吹来,像是推她一把。
她走得很稳。
走到山腰时,天完全黑了。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只有一缕紫气从北方垂下来,和之前看到的一样。
锅铲突然转了个方向,斜指向东北。
她皱眉:“换路了?”
正说着,脚下地面猛地一颤。
她低头,雪层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