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强调了“丘师祖祖闭关”、“修炼关键”、“不可惊扰”,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杨过虽觉诧异,但师命难违,加之对那位严肃的丘师祖祖并无恶感,便点头应下:“是,师父。”
看着杨过远去的背影,赵志敬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不好!这是陷阱!”光幕前,洪七公猛地一拍大腿。
黄药师眼神锐利:“他算准了丘处机修炼到紧要关头,受不得丝毫惊扰。”
郭靖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杨过依言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的洞府附近,这正是丘处机平日清修之地。他谨记吩咐,不敢靠近,只在远处逡巡查看。
洞府内,丘处机正盘膝而坐,头顶白气氤氲,显然已到了搬运周天的关键时刻,周身气息澎湃,却又如履薄冰,容不得半分外魔侵扰。
就在这时,赵志敬安排好的另一名心腹弟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另一侧山崖上,算准时机,将一块早已松动的巨石推下!
“轰隆隆——!”
巨石滚落,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正在专心探查的杨过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及洞府方向望去。
几乎是同时,洞府内气息猛然一乱!
“噗——!”
丘处机身形剧震,脸色瞬间由红转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周身澎湃的内息如同决堤般溃散!他强行收功,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元气大损,整个人萎顿下来,眼中尽是惊怒与痛惜。
“!何人惊扰!”他强提一口真气,怒喝出声,声音却带着明显的虚弱。
杨过听到洞内传来的怒喝与闷响,心知不妙,呆立当场。
赵志敬如同早已计算好一般,适时“闻声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位恰好“路过”的师弟。
他一眼看到呆立的杨过和洞内隐约传来的混乱气息,脸上立刻堆满“震惊”与“愤怒”,指着杨过厉声喝道:“杨过!你这孽徒!竟敢擅闯师祖清修禁地,惊扰师祖练功!你该当何罪!”
他根本不给杨过辩解的机会,坐实了他的“罪名”。
杨过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针对他的毒计!他看着赵志敬那副虚伪的嘴脸,看着闻讯而来、对他指指点点的众人,又感受到洞内丘处机那虚弱却愤怒的气息,一股冰凉的绝望和滔天的冤屈涌上心头。
“不是我!是师父让我来的!还有石头……”他试图辩解。
“还敢狡辩!攀诬师长,罪加一等!”赵志敬声色俱厉,上前一步,不由分说,一掌重重掴在杨过脸上!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杨过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赵志敬,那眼神不再是委屈,而是如同受伤狼崽般的凶狠与仇恨。]
光幕前,群情激愤!
“无耻!卑鄙!”
“这赵志敬,当真该千刀万剐!”
杨康气得浑身发抖,道:“赵志敬!我必不与你干休!”穆念慈紧紧拉住他,眼中亦是怒火燃烧。
丘处机在光幕前看到自己受伤、杨过蒙冤的一幕,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立刻清理门户。
【接下来的日子,对杨过而言如同地狱。】
赵志敬以“惊扰师长,攀诬师父”为由,对他变本加厉地打压。动辄打骂,罚跪、禁食、关柴房成了家常便饭。其他弟子在赵志敬的淫威下,也不敢再与杨过亲近,甚至有些人也跟着落井下石。
大雪纷飞之夜,杨过被罚跪在冰冷的雪地中,单薄的道袍早已被雪水浸透,浑身冻得青紫,牙齿不住打颤。赵志敬站在廊下,冷眼旁观,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
杨过抬起头,望着漫天飞雪,眼中最后一点对全真教的留恋也彻底熄灭。他知道,再留在这里,不是被折磨死,就是被逼疯。
“郭伯伯……全真教……容不下我了……”他喃喃低语,声音微弱却带着决绝。
在一个狂风呼啸的深夜,他撬开柴房的锁,拖着伤痕累累、冻得几乎僵硬的身体,一头撞进了终南山茫茫的黑夜与风雪之中。
逃亡之路,异常艰难。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密林深雪中艰难跋涉。饥寒交迫,旧伤未愈,身后似乎还隐隐有全真弟子的搜寻呼喝声。他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力气耗尽,眼前一黑,从一处陡坡滚落,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杨过在一片温暖中苏醒。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却干净的石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伤口被仔细包扎过。一个面容丑陋却眼神慈祥的老婆婆,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地喂到他嘴边。
“孩子,你醒了?别怕,这里是古墓。我姓孙,你叫我孙婆婆就好。”老婆婆的声音温和,带着浓浓的关切,“你在雪地里冻坏了,又受了伤,好在命大。”
杨过怔怔地看着眼前慈祥的孙婆婆,又打量着这处陌生却安宁的石室,数月来积压的委屈、恐惧、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只是肩膀微微抽动。
孙婆婆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搂在怀里,粗糙的手掌拍着他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到了这里,就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光幕画面缓缓拉远,展现出那座隐藏在终南山深处的神秘古墓入口。风雪依旧,古墓却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难所。】
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缓缓响起:
“请稍作休息,观影马上归来”
声歇,光灭。
最后一幕,是古墓沉重的石门在杨过身后缓缓关闭,将全真教的风雪与迫害隔绝在外,也为他开启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