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洋房外的守卫果然撤得一干二净。黄德山只留下了两个人负责赵泽嘉的接送。家里顿时恢复了从前的宁静和私密。
赵雯雯虽然没有立刻投怀送抱,但那层冰冷的隔阂瞬间消弭于无形。
她偶尔会指挥黄德山帮她搬动花盆,或者让他尝尝新炖的汤,虽然语气还是淡淡的,但眼波流转间,已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与亲昵。
黄德山看着她重新变得鲜活的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叹。
他再次确认,对付赵雯雯,讲道理、摆威严都是下策,唯有服软、纵容,把她当孩子一样哄着,才是唯一的“通关秘籍”。
外界都传言他黄德山是个女儿奴,其实呀!还是个老婆奴。
可是,这个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的这个女人,就是不肯和他结婚,这让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小书韵两个多月后,愈发白胖可爱,像个小糯米团子。
黄德山这个“女儿奴”也随之升级到了新境界。只要在家,他恨不得十二个小时眼睛都黏在女儿身上,因为还要留十二个小时黏在赵雯雯身上。
两个多月大的婴儿,正是软糯可爱又娇嫩的时候。
黄德山最大的乐趣,就是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抱在怀里。他那双常年锻炼,布满薄茧的大手,托着女儿柔软的小身体时,总是格外轻柔,生怕力道重了一分。
他会抱着她在阳光充足的客厅里慢慢地踱步,用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对着还听不懂话的女儿絮絮叨叨:
“闺女,爸爸的小心肝,爸爸的小宝贝,爸爸的小香香。”
“书韵乖乖,快快长大,长大了爸爸带你学骑马,学开飞机。”
有时甚至还会哼起不成调的、或许是记忆里最模糊的军歌摇篮曲,嗓音粗粝,却带着满满的柔情。
他还特意跟育儿嫂认真学了怎么抱孩子才不会伤到颈椎,怎么拍嗝,甚至尝试着给女儿换尿布。
第一次操作时,他那副如临大敌、手忙脚乱的样子,惹得一旁的赵雯雯和育儿嫂都忍俊不禁。
他笨拙地解开连体衣,面对小小的尿不湿简直比拆解精密仪器还紧张,最后总算在育儿嫂的指导下勉强完成,额头上竟紧张得冒了层细汗。
赵雯雯有时会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这个在外威风八面的将军,此刻像个虔诚的小学徒般,围着那个咿咿呀呀的小人儿打转,眼中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或许霸道,或许在某些方面固执得可笑,但对女儿这份发自内心的、笨拙而真挚的爱,确实无可挑剔。
小书韵的到来,像最甜的蜜糖,将黄德山浸得浑身都散发着满足的傻气。但这份满足底下,却始终涌动着一种难以按捺的焦灼——
他太想给怀里的宝贝女儿,还有那个让他爱到心尖尖上的女人,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了!
这种急切,几乎刻在了他每一个下意识的举动里。
他会抱着女儿,指着赵雯雯说:“书韵,看,妈妈多漂亮?我们爷俩得多幸运才有妈妈陪着。”话语里自然地将三人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