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已将他安置在一处安全所在,派人严密看守。”苏静蓉答道。
“好!静蓉,你立了大功!”王明柱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有了这些证据,他就能彻底扭转被动局面!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行动。他在书房中踱步,沉思着如何将这些证据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直接告官?京兆尹衙门未必可靠,且容易打草惊蛇。交给崔侍郎或严主事?他们虽倾向王家,但涉及江南织造局和可能牵扯的军中势力,他们未必敢直接插手。
“他们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王明柱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就让他们……走不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他要借力打力,不仅要坐实沈文远和闫世荣的罪行,还要将幕后黑手——江南织造局,也拖下水!
他立刻铺开纸张,奋笔疾书,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工部崔侍郎的,言辞恳切,陈述王家遭遇的种种不公与陷害,并附上部分证据副本,恳请崔侍郎能在朝廷中为王家仗义执言。另一封,则是给兵部严主事的,重点说明落鹰峡袭击及样品被下毒之事,强调此事关乎军国大事、将士安危,并暗示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黑手,请求严主事彻查。
写完信,他用火漆仔细封好,唤来福伯:“福伯,这两封信,你亲自带人,在天亮前,务必分别送到崔侍郎和严主事府上,要亲手交到他们本人手中!”
“老朽明白!”福伯深知轻重,郑重接过信件,匆匆离去。
送走福伯,王明柱对苏静蓉道:“静蓉,还要辛苦你一趟。你想办法,将沈文远变卖产业、江南来人准备撤离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漕帮的刘香主。”
苏静蓉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相公是想让漕帮……?”
“刘香主为利而动,之前被沈文远利用。如今沈文远大势已去,若他知道沈文远想卷款跑路,把他当弃子,你说……他会如何?”王明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苏静蓉点头:“妾身知道该如何做了。”
当夜,漕帮分舵。刘香主听完手下心腹带来的“秘密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没想到沈文远如此不讲道义,事情败露就想一走了之,之前许诺的好处成了空头支票,自己还差点被拖下水!
“妈的!沈文远这个王八蛋!”刘香主狠狠一拍桌子,“想坑了老子就跑?没门!”
他眼中凶光一闪,立刻召集手下得力干将,低声吩咐起来。既然你沈文远不仁,就别怪我刘香主不义!这京城的水,可不是你想搅浑就能搅浑,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夜色更深,京城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几股暗流在王明柱的推动下,开始悄然汇聚,只待一个契机,便将掀起滔天巨浪。王明柱站在书房窗前,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目光坚定。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这一次,他要让所有敢于侵害王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