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连上系统。”他意识到，“这个阵……能感应到签到能量流动。”
话音未落，那根黑线突然转向，直冲他而来。
上官玥挥剑。
剑光落下，斩在黑线上。
砰的一声闷响，黑线断裂，化作烟雾消散。但地面阵图猛地一亮，秦无涯发出一声惨叫，七窍流血。
“不能再砍了。”江临渊咬牙，“他会死。”
“那怎么办？”上官玥握剑的手在抖，“让它继续画下去？等它连上所有签到点，把整个学校变成炼魔场？”
没人回答。
秦无涯趴在地上，呼吸微弱。他的手还插在地板里，魔气不再涌出，但阵图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吸收地底的灵气，维持运转。
江临渊蹲下身，看着那朵花形印记。它还在烫，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想起母亲给的那截香，一直插在背包侧袋。他伸手去掏，摸出来时发现香头焦黑部分裂开了一道缝。
里面藏着一片薄铁片。
他掰开香，取出铁片。上面刻着两个字：**止阵**。
“三七二，北偏东十五度，深九尺。”
这不是地址。
是坐标。
他抬头看向四周。这里是实验楼地下，墙体是水泥加钢筋，地面铺着防滑瓷砖。但在某些裂缝里，能看到露出的岩石层。
“这里有原始地脉。”他说，“学校建在地脉节点上。”
上官玥走过来，看了一眼铁片，“这是……封印术里的定位符？”
“可能是我妈留的。”江临渊攥紧铁片，“她不懂修仙，但这香是她在庙里求的。那天她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解不开的劫，就看看这香有没有变化。”
现在它变了。
秦无涯忽然动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向江临渊手中的铁片，嘴唇蠕动。
“那个……位置……”他艰难地说，“我也去过。二十年前，我奉命在那里埋下第一块阵基石。”
江临渊心里一沉。
“你是说，这个阵……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布的？”
秦无涯点头，又咳出一口黑血。
“不止一处。十个点，分布在城市各处。只有凑齐全部坐标，才能真正关闭主阵。否则……斩断一条支线，只会让其他线路更强。”
上官玥盯着他，“所以你们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计划好的？用学生炼魔，用教师当棋子，连校长都被蒙在鼓里？”
“不是我们。”秦无涯摇头，“是上面的人。玄天宗高层，还有海外那些人。他们需要大量活体魂魄来养魔，也需要稳定的阵法网络来控制。高校是最好的地方——灵气稳定，人员密集，而且……没人会怀疑老师。”
他说完，身体又是一阵抽搐。
地面阵图开始闪烁，黑气重新聚集。
江临渊握紧噬灵珠，“系统还是没反应。这说明它不认为这是威胁。”
“因为它不是攻击性的。”上官玥说，“它是隐藏的，像寄生虫。平时不动，一旦条件成熟，就会自动激活。”
她看向秦无涯，“你知道怎么彻底毁掉它吗？”
秦无涯闭上眼，声音越来越低，“只有一个办法……启动者必须留在阵心，用自己的命压住所有分支。就像三十年前那个女人一样。”
“我母亲？”上官玥声音发颤。
“她不是意外死的。”秦无涯睁开眼，“她是主动走进去的。她发现了真相，也知道早晚有人会来找这把钥匙。她留下标记，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上官玥的手松了一下，雷陨剑差点落地。
江临渊一把扶住她肩膀。
“现在还不需要做这个决定。”他说，“我们还有时间。”
“没有时间了。”秦无涯突然坐起来，双眼全黑，“它醒了。”
地面阵图猛然一亮，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一只眼睛的形状。
那只眼缓缓转动，最后定格在江临渊身上。
他手中的噬灵珠开始震动，像是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