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开始发冷，呼吸断断续续。
上官玥立刻割破指尖，一滴精血落在剑胚上。剑身嗡鸣，一股暖意顺着剑柄传入顾凌风体内。他身体微微一震，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江临渊。
“你们改写了规则。”他说，“这是第一次，两个承劫者都没死。这是破局的机会……别浪费。”
江临渊握紧双色剑的剑柄，指节发白。
“我们会去。”
“不能迟。”顾凌风喘息着，“血咒一旦完成转移，新的人选就会被激活。到时候……你们面对的不只是敌人，还有无辜的孩子。”
他抬起手，似乎想指向某个方向，但手臂刚抬到一半就无力垂下。
江临渊立刻伸手托住。
“记住……血池中心有一面镜子……那是阵眼……毁掉它……一切就结束了……”
话音落下，他的头微微偏侧，眼睛闭上，胸口不再起伏。
但眉心的契约纹路没有消失，反而泛起一层微弱的白光，和江临渊的如出一辙。
系统提示再次弹出：【宿命链接维持中，信息通道未断】。
江临渊没有松手。
他扶着顾凌风，慢慢将他平放在地上。双色剑仍插在原地，剑身裂痕更深，几乎要断开。他站起身，看向上官玥。
“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上官玥点头：“剑胚能感应到凤凰之力的源头。昆仑墟深处有座祭台，那里是所有力量的交汇点。我们必须穿过时空裂隙，直接抵达血池。”
“那就走。”
“可你还带着他。”她看向顾凌风。
“他不是累赘。”江临渊说，“他是线索。只要契约纹路还在发光，我们就没丢掉通往真相的路。”
他弯腰，将顾凌风背起，动作小心。对方的身体很轻，几乎没有重量。他一手扶住肩膀，一手握住双色剑的剑柄，用力拔出。
剑身离地瞬间，整片空间轻轻一震。
头顶的裂缝猛然扩大，一道光柱直射而下，照在双色剑上。剑尖开始发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和昆仑镜碎片上的图案逐渐重合。
“它在回应。”上官玥说。
江临渊抬头，看着那片翻涌的虚空。
“走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们失败了，下一个被选中的人，会不会也是普通人？像我这样，本来只想好好上学，结果莫名其妙被卷进来？”
上官玥沉默几秒，才开口：“会。只要血咒还在，就会一直找下去。”
江临渊闭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时，目光已定。
“那就不能让它继续。”
他迈步向前，脚踩进光柱之中。上官玥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模糊，唯有双色剑的锋芒依旧清晰。
光柱尽头，一道裂开的空间通道缓缓显现。
通道内部漂浮着无数碎片，有些是断裂的石碑，有些是残破的兵器，还有一些泛黄的纸页，上面写着陌生的名字。最深处，一口血色棺材静静悬浮，棺盖上刻着两个字——
承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