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江临渊盯着那道暗线，“如果我能找到连接点，在它彻底炸开前切断……”
“你疯了？”罗天成瞪着他，“你现在进去就是送死！”
“可如果没人去做，她撑到最后一刻也没意义。”江临渊把手伸进背包，摸到了最后一颗冰魄灵珠，“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动这盘棋。”
他往前走了一步。
罗天成想拦，却已经没有力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临渊重新踏入走廊，迎着热浪走向那道冰墙。
蒸汽越来越浓，温度高得让人呼吸困难。江临渊的衣服开始冒烟，但他没停下。他盯着岩浆底部的符文流向，一步步靠近喷口。
上官玥察觉到动静，勉强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回来干什么？”
“借你的剑用一下。”他说。
她没问为什么，直接松开左手，让出一段剑柄。
江临渊握住灵剑，将冰魄灵珠贴在剑脊上。珠子瞬间结霜，寒气顺着剑身蔓延。他把剑插进岩浆边缘，沿着那道暗线划下去。
剑锋所过之处，符文断裂。
岩浆猛地一滞。
紧接着，整条裂缝剧烈震动，像是被切断了某种联系。喷涌的势头弱了几分，冰墙趁机向前推进了一米。
上官玥立刻加力，双臂颤抖着维持输出。
江临渊拔出剑，喘了口气。有效果，但不够。那条暗线太深，单靠这一击只能阻断片刻。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二楼的地板已经塌了一半，钢筋裸露在外，像断裂的骨头。再往上，是实验楼的顶层——那个他曾签到过无数次的地方。
“图书馆的签到点……”他喃喃道，“和这里同属一个阵眼节点。”
如果能在上面布置反制，或许能短暂压制地火流向。
他刚要动身，脚下突然一软。高温透过鞋底传上来，地面已经开始熔化。再待下去，双脚会被直接烧穿。
“上去没用。”上官玥声音沙哑，“顶楼早就被烧穿了。”
江临渊低头看她。她的右臂已经无法抬起，左手也在发抖。可她还是站在那里，不肯后退。
“那你现在能撑多久？”
“一分钟。”她说，“最多两分钟。”
江临渊点头。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符纸，是之前剩下的“镇龙诀”残符。他咬破手指，在符上画了一道血线，然后塞进她手里。
“拿着。等我信号。”
她没问信号是什么，只用力握紧了符纸。
江临渊后退两步，转身冲向楼梯。台阶已经扭曲，金属扶手融化垂落。他踩着半塌的平台往上爬，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系统提示最后一次跳出：【撤离倒计时：0分48秒。建筑即将坍塌。】
他没看，一脚踹开二楼安全通道的门。
走廊尽头，一扇窗户还挂着半片玻璃。外面是夜空，远处荒山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走到窗前，伸手摸出平安香。只剩一小截了。
他把它插进窗台裂缝，点燃。
火星顺着香身爬升，微弱的光映在他脸上。
楼下，上官玥盯着那缕升起的青烟，手指收紧。
江临渊举起灵剑，剑尖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