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他又停下。
“江临渊。”他背对着他们，“你今天能签到，明天还能吗？系统给你东西，是因为你还值得培养。可要是你一直停留在这种水平，早晚有一天，它也会放弃你。”
江临渊没动。
顾凌风走了。
夜风卷着灰烬在田里打转，几片烧焦的叶子被吹起，贴在江临渊的裤腿上。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一言不发。
上官玥走到他旁边，轻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他抬起手，把那块带血的阵纹石举到眼前。石头表面裂开一道缝，但核心还完整。
“先清废土。”他说，“然后重新翻地。”
“用什么种？”
“系统既然给了任务，就会给机会。”他把石头收进背包，拉好拉链，“只要我还在这里签到一天，这片田就不会空着。”
他弯腰，开始用手扒开焦黑的表层土。指甲很快染上黑灰，指尖磨得发烫，但他没停。
上官玥看了一会儿，也蹲下来帮忙。
两人一言不发，只听见泥土被拨开的声音，和远处风吹过枯枝的轻响。
江临渊的手掌被土里的碎石划破，血混进黑灰，变成暗红色的泥。他感觉不到疼，只盯着每一寸被清理过的土地。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他必须让这块地重新长出东西来。
必须。
他摸了摸背包侧袋，里面的平安香已经熄灭，只剩半截焦黑的木梗。
他没扔。
这是母亲给的，一直带着。
现在更不能丢。
他继续挖土，动作越来越快。
突然，指尖碰到一个硬物。
他停住，慢慢拨开周围的灰。
是一颗种子。
外壳焦黑，但没碎。
他小心翼翼把它捏起来，放在掌心。
种子很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但他知道，这就是希望。
他把种子收进怀里，继续往下挖。
又找到两颗。
都还完好。
远处，天边泛起一丝灰白。
新的一天快来了。
他抬起头，望向校园方向。
今天，他还要去签到。
图书馆、实验楼、体育场、游泳馆……
每一个点，都可能带来新的资源。
他不会停。
江临渊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看向身旁的上官玥。
“等我回来。”他说。
她点头。
他转身朝校门方向走。
清晨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凉意。
他走得很快，脚步坚定。
背后，那片焦土静静躺着，等待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