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是我……”
陈青云本以为，将他拉进小巷里的绿马甲，要趁着混乱对他动手。
可当对方出声的那一刻，陈青云差点泪目。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是午夜梦回时，会想起的温柔。
是他以为，早已埋骨防空洞废墟的牵挂。
是他心心念念，担忧了无数个日夜的白月光，刘静。
就在陈青云快要陷入，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时。
刘静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黑色口罩。
所见之脸，让陈青云彻底傻眼了，连呼吸都忘了。
这，还是他记忆里的刘静吗？
这，还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吗？
只见刘静曾经那张肤白胜雪，眉眼温柔的脸，如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
从左眉骨到右下颌，一道深褐色的疤痕，像狰狞的蜈蚣。
扭曲地爬过脸颊，把原本精致的五官，都扯得变了形。
额头和鼻尖处，还有几处凹凸不平的，增生性疤痕。
颜色深浅不一，有的地方还泛着暗红，像是刚愈合不久。
连原本灵动的眼睛，也因为眼睑处的疤痕，变得有些歪斜。
眼尾下垂着，更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整张脸，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每一道疤痕都透着惨烈，用惊心动魄，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
那是一张，被烈火，被乱石，烧过的，砸过的，恶心的，丑陋的脸。
只要是个人看一眼，都会恶心的反胃，想要吐出来。
刘静的脸，被毁容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青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往前挪了半步。
想要伸手去摸，那张，丑陋的，恶心的，满是疤痕脸……
可又不敢靠太近，仿佛眼前的人，是易碎的玻璃。
他实在无法相信，曾经那个爱穿白色连衣裙，会对着镜子细致描眉的刘静。
那个连手指被划伤，都会委屈皱眉的白月光，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上次在防空洞里，我确实没被埋在废墟下，捡回了一条命。”
“可防空洞倒塌时，我被掉落的燃烧物砸中了脸……”
“醒来后，就成这样了。”
刘静对着陈青云，挤出一丝惨白的笑。
那笑容，落在满是疤痕的脸上，显的凄凉。
凄凉的让陈青云，最终还是没忍住，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刘静脸上，相对平整的一小块皮肤。
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生怕自己的力道会弄疼她。
“你……你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他知道刘静多爱美，这样的容貌变化，对她来说比死更难受。
然而，刘静却突然抬手，紧紧握住了陈青云的手腕。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