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非要离婚吗?行,我现在就遂了你的愿。”
“明天一早十点半,民政局门口,我们就去把离婚证办了。”
换作从前,陈青云听到这话,定会如释重负。
终于,摆脱了这个臭不要的贱人。
可此时此刻,听着电话那头,秋雅很不对劲的声音。
他哪里还有,半分解脱的快意?
“你他妈的给老子说清楚,你旁边的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老子现在就过去,非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扒皮抽筋不可。”
电话那头的秋雅,却浪荡一起,听起来似乎更兴奋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反正明天一早,咱们就不是夫妻了。”
“明早十点半,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你可千万别迟到哦。”
随着电话那头的秋雅,放纵又激情的挂断电话。
陈青云感觉自己刚做完手术的伤口,疼的快要裂开。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猜错,都没有怀疑错。
臭不要的秋雅,终究还是背叛了他,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他实在想不通,此刻躺在秋雅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开始,他怀疑的,是赵贵生那个绿毛龟。
可摊牌大吵那日,秋雅亲口否认,说没跟赵贵生有染。
后来,他又在周建民的私人泳池里,发现秋雅这个贱人的婚戒。
那时候,他又猜是不是周建民?
毕竟这个老东西,有不为人知的人妻喜好,还总劝他别离婚。
可周建民先是锒铛入狱,后又前往国外,根本没时间和秋雅哪个贱人苟且。
既然不是赵贵生,又不是周建民,那到底会是谁呢?
猜疑,如同毒蛇般疯狂钻进脑海,疯狂啃噬着陈青云的理智。
除此之外,秋雅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态度的突然转变,也让陈青云想不通。
之前,这个贱人明明死拖着不肯离婚,可如今却巴不得离婚。
这个烂货,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转变?这个三八,到底又藏着什么秘密?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陈青云只能将满腔的烦躁与怒火,狠狠发泄在白桔身上。
一次又一次,直到白桔披头散发,眼眶红肿求饶,陈青云都仍未停下。
最后,白桔实在是受不了。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病房。
陈青云这才摸出烟盒,一根接一根的点上。
尼古丁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陈青云心里的混沌。
病房里,很快弥漫起呛人的烟味。
满地的烟头,也很快堆成了小山。
陈青云就那么坐在病床上,想了整整一晚上,坐了整整一晚上,抽了整整一晚上。
直到天亮了,和秋雅约定去民政局的时间到了。
陈青云才下了病床,找了个轮椅,打了一辆出租车向民政局赶去。
路上的时候。
陈青云发现,从缅北园区就开始下的这场雨,始终没有停。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像在为这场即将落幕的婚姻,奏响一曲沉闷的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