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妈就在医院守着你,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可要一定要注意修养,太过腥辣,太过油腻的东西,可千万不能吃。”
“葱花,蒜末之类的东西,对调养伤势很不好,可一定要注意。”
“还有啊……”
马冬梅絮絮叨叨说着,换作从前,陈青云早被絮叨得头疼。
可此刻,听着这带着哭腔的念叨,陈青云心里竟莫名泛起一阵暖意。
陈青云忽然发现,不仅马冬梅变了,就连自己好像也变了。
而秋雅哪个臭不要脸的贱人,虽然名义上还是妻子,但却永远像个局外人。
“妈,上次秋雅说自己不是您亲生的,跟您大吵一架后,就再没回来过了吗?”
面对陈青云的询问,马冬梅舀汤的手顿了顿,叹气声里裹着说不清的疲惫。
“回来过一次,说找到了亲生父母。”
“还说什么……决定跟你离婚了。”
陈青云听到这个消息,被吞进喉咙里的鸡汤,狠狠烫了一下。
之前,秋雅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费尽心思,使出各种手段不愿离婚。
如今,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主动提出离婚?
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货,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既然……她找到的亲生父母,有没有告诉你是谁?”
面对陈青云压住怒火的询问,马冬梅摇了摇头,吹了吹鸡汤。
“并没有告诉我,说话时,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死丫头的来历。”
“当年,是在一个大雪天里,你老丈人将还在襁褓之中的秋雅,从冰天雪地里抱回来的。”
“当时,秋雅被裹着个红布包裹着,才刚出生没几天,小脸皱巴巴的像只猫。”
马冬梅说到这里时,目光落在鸡汤碗里,漂浮的油花上。
思绪,飘回了当年哪个冬天。
“当小雅从冰天雪地里被抱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老丈人在外头的相好给他生的,抱回来让我当现成妈。”
“我就多嘴问了两句,你老丈人当场就发了大火,把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那会儿心里非常委屈,但并没有将小雅当外人,疼得跟亲生闺女似的。”
一说起这事,一回忆起当年的哪个冬天,马冬梅就忍不住流下眼泪。
“你是不知道,那时候你老丈人官小,家里开销又大,常常揭不开锅。”
“我宁可自己啃干硬的窝头,也从没让小雅饿过一顿。”
“她小时候爱吃豆腐脑,我每天天不亮就去巷口排队,就为了让她能喝上热乎的……”
“可现在,小雅这个白眼狼,却不认我这个妈了,不要我这个妈了。”
马冬梅越说越难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抹在陈青云身上。
“哎……这就是命,那些年,关于小雅的身世,我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你老丈人更是守口如瓶,直到他去世闭眼那天,也没透过半句。”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老丈人到底在守什么秘密?”
马冬梅一边抹着泪,一边转头看向陈青云,眼里满是茫然。
“其实,我当年问过你老丈人,他只瞪着眼让我别管闲事。”
“如今他不在了,就更没人说得清了。”
“但依我看,小雅肯定是摸到了什么隐情,不然不会突然变了性子。”
“算了,追究这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意思了。”
“秋雅现在跟我决裂,不认我这个妈,这些年的母女情分,就算是到头了……”
陈青云看着马冬梅泛红的眼眶,轻轻拍着马冬梅的后背,给予发自内心的安慰。
“妈,你别太伤心,秋雅既然做了选择,就随她去吧。”
“如今,她主动提离婚正好,我明天就和秋雅去民政局办离婚证,彻底了断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