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是天王老子,进了园区都是拉电诈的驴。”
面对桑吉娜的开口,那群小弟闻言,却发出一阵哄笑。
其中一个呲着黄牙、横贯鼻梁的龅牙男啐了口唾沫,语气轻佻又恶毒。
“给老子没日没夜地骗,骗不到钱就电棍抽、辣椒水灌,想死都没门。”
龅牙男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变态的兴奋。
“前阵子抓过个身家上亿的地产老板,到最后还不是跪着求我们给口饭吃?”
“就你们俩,算个屁!”
就在那龅牙男伸手要抓桑吉娜的瞬间。
砰!
一声枪响撕裂晨雾,子弹精准穿透龅牙男的眉心。
红的血、白的脑浆像被踩爆的番茄般,泼洒开来。
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满是难以置信。
刀疤男瞳孔骤缩,厉声嘶吼。
“有埋伏……快警戒……都他妈给我找掩护!”
“有埋伏……快警戒……都他妈给我找掩护。”
刀疤男的嘶吼还在林间回荡,另一队人马已从冥工河对岸的芦苇丛中包抄过来。
脚下的积水踩出哗哗的声响,像一群潜伏的鳄鱼骤然亮出獠牙。
“老大……是冥工河上那帮走私的……”
有个小弟看清来者服饰,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手里的枪都快握不住了。
刀疤男脸色骤变,胸腔里燃起暴戾的怒火。
在鹿鸣自然保护区这片三不管地带,三股势力明争暗斗,为的就是争夺那些被拐来的国人。
每一分利益都沾着血,每一次火拼都要见生死。
“妈的,这群该死的船耗子!”
刀疤男狠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都给老子打……往死里打……把这群杂碎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随着刀疤男的一声令下,火拼轰然爆发。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像暴雨般交织成网,曳光弹在晨雾中划出狰狞的弧线,打在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陈青云拽着桑吉娜和那个血人,连滚带爬地躲到被打成筛子的越野车后,后背重重撞在发烫的铁皮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金属车身被子弹击中的脆响此起彼伏,碎屑飞溅到脸上生疼。
常年生活在都市的他们,何曾见过这般枪林弹雨?
血人早已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大片,腥臊的尿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桑吉娜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下意识地往陈青云怀里缩。
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换作平时,这般贴近定会让人心猿意马。
可此刻,陈青云只剩彻骨的寒意。
死死搂住桑吉娜,目光透过车底缝隙紧盯着战局,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勉强的镇定安慰。
“别怕……你看,船帮的火力更猛,刀疤男他们快顶不住了。”
“我们……或许有救……”
事实也的确如此。
刀疤男本是为了追捕从园区逃出的血人,带的人手本就不多。
加上事发仓促,手里的武器大多是老旧的仿造枪,弹药也所剩无几。
哪里敌得过突然杀出的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