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47号技师只是抬手,胡乱抹了把嘴角花掉的口红。
竟,开始一件件主动褪去身上的衣物。
廉价的布料滑落在地,露出47号技师刻意迎合的姿态。
“陈局长,您怕是认错人了。”
47号技师的声音很轻,带着职业性的柔媚。
动作里全是熟练的放荡,仿佛在执行一道早已烂熟于心的程序。
“我不是什么刘静,只是47号。”
“今天,就让我这个47号技师,好好服侍您。”
陈青云听到这话,浑身的力气骤然灌在手上,一把狠狠掐住47号技师的脖子。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47号技师纤细的颈骨里,眼底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恨不得当场掐断这截脖颈,拧碎这副让他痛彻心扉的皮囊。
“老子这辈子认错谁都有可能,唯独你……就算化成灰,老子也认得出来。”
“你脸上这浓妆艳抹遮得住什么?遮得住这个吗?”
陈青云用指尖,猛地戳向47号技师技师,颈间凹陷处的小痣。
又将那只磨得发白的粉色发箍,举到47号技师眼前。
发箍上的塑料小乌龟早已褪色,却仍倔强地翘着脑袋。
“这个发箍,你高三生日时我攒了半个月早饭钱买的。”
“你说最喜欢乌龟的慢脾气,洗澡都舍不得摘。”
“还有这条疤,老子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陈青云猛地攥住47号技师的手腕,将47号技师的胳膊拧到眼前。
那里有道浅浅的褐色印记,像一粒嵌在皮肉里的墨点。
“当年做同桌,我转圆珠笔不小心戳破你的胳膊,墨水渗进肉里。”
“你哭了半节课,说肯定会留疤。”
“这一留,就是一辈子……你这辈子都擦不去,洗不掉。”
“还有你的脚踝处……”
陈青云还想再说什么,47号技师突然红着眼眶,猛地将陈青云推开。
泪水混着花掉的睫毛膏,在脸上冲出两道黑痕,在狭小的洗手间里压低声音嘶吼。
“闭嘴……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行不行?”
“以前的刘静,你认识的那个刘静,早就死了,死了知道吗?”
刘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抓起陈青云的手,重重按在自己胸口。
那里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却烫得陈青云指尖发麻。
“你不是要向外面那些人表诚意、表忠心吗?不是要办了我吗?”
“来啊!现在就来啊……”
“我会叫得很大声,让他们都听到……让他们都信你……”
刘静扑了上来,双臂死死搂着陈青云的脖子。
吻像雨点般砸在陈青云唇上,牙齿甚至咬破了陈青云的耳垂。
那曲线毕露的身体在陈青云怀里扭动,熟练的技巧带着职业化的谄媚。
每一寸触碰,都精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换做从前,陈青云早已溃不成军。
可此刻抱着刘静,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躯体,陈青云心口却冷得像揣着冰。
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意难平像野草般在胸腔里疯长,不甘心堵得陈青云喉头发紧。
陈青云猛地发力。
将衣物凌乱的刘静推开,眼神里没有半分欲望。
伸手帮刘静把敞开的衣襟拢好,指尖划过刘静颤抖的肩膀时,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别这样,好不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青云帮刘静系好裙带,声音放得极柔,指腹轻轻抚过刘静凌乱的发丝。
“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是被迫的,对不对?”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沧澜古城?为什么要做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